他的親吻也往下落,蜻蜓點水地略過她的下巴、頸子、鎖骨,到了他喜愛的她的心口處,流連不已,輾轉的吮。
酥、麻如電光一般擊中她的頭腦,再蔓延至四肢百骸。實在耐不住,她扭動著,輕顫著,呢喃著。
卻讓他著實的如火如荼。僅剩的理智,讓他強按下了橫衝直撞的衝動,等著她全然動情。
她捧住他的面頰,撐起上身,去吻他。
唇舌交錯時,她察覺到他和自己一樣,輕輕地顫慄一下。
她側了側臉,唇移到他唇角,“很想麼?”
“很想。”他語聲有些沙啞,手落下去,覆上她最柔軟最嬌嫩之處,按著,揉著,探尋著。
怡君捉住他的手,卻不能將之移開,一番較勁,只感受到了他手勢的幅度,臉燒得厲害,忙將手收回。
她親了親他的唇角,顫巍巍地說:“別磨人了好不好?”
他嗯了一聲,開啟她身形,扶著那把纖細的腰肢,呼吸更急了。
她瑟縮一下,“慢點兒。”他這勢頭,讓她有點兒打怵。
他無聲地笑一笑,慢慢的,慢慢的,讓她接納。
仍是很吃力,但比起昨晚,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她放鬆下來,側頭親著他的耳廓,“沒事,好多了呢。”
綿綿軟軟的小聲音,輕輕淺淺的呼吸,細細碎碎的親吻,讓他後背緊繃。他呼吸一滯,隨即轉為凝重,“妖精似的……”囈語一般說著,轉臉尋到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再也不能剋制。
濃情如火,似酒,鴛衾謾展,浪翻紅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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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回門的路上,怡君掩唇打了個呵欠,慵懶地側身倚著程詢,輕聲說:“你讓車伕慢點兒趕車吧,我乏得厲害,得打會兒瞌睡。”
程詢說好,吩咐車伕之後,小心地把她安置到懷裡,不弄皺她的衣服,柔聲說:“睡會兒吧。”
“這會兒善心大發了,昨晚怎麼就那麼沒良心?”她微聲抱怨著,氣呼呼的,小腮幫都鼓了起來。
他笑著,亦輕聲道:“自己選,是好好兒地數落我,還是睡一覺?”
“睡覺。”她調整一下姿勢,仍是氣呼呼的,“我才不跟自己過不去。”
程詢低頭蹭了蹭她的面頰,心海泛起溫柔的漣漪。他輕拍著她的背,哄小孩子似的。
沒多久,她就睡著了,蹙著的眉心全然舒展開來,天生微微上揚的唇角噙著很清淺的笑。
她性情中有迷糊、孩子氣的一面,他想不記得都不行。前世有一次在外面相見,臨別時他跟她說定了下次相見的日子、地方。結果,到了當日,他傻等了大半天,都沒見到她人影。
等人的滋味特別難熬,等意中人的滋味可想而知,又心焦又擔心。下午,他尋了個由頭去了她家裡,見到她之後,她忽閃著大眼睛,奇怪地問他:“不是明日就能見面了嗎?你怎麼還來家裡找我?”
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單單對他這麼迷糊的?他真生氣了,說廖二小姐,你那是什麼腦子啊?是怎麼把日子記錯的?
她也生氣了,篤定記錯日子的是他,慢條斯理地把他揶揄了一通。
或許越是在意越是親近,脾氣越是沒法子剋制,他氣得不輕,臨走的時候,留下一個定下時間、地點的字條,說往後都要這樣,省得有人失約還理直氣壯的。
再見面,她倒是準時去了,卻是一腦門子火氣——也怪他,定的時間早了些,她要早起,本來就有起床氣,臨出門才跟葉先生請假,跟母親扯謊,在尊長面前強壓著的火氣,見到他之後,就壓不住了。
他又氣又笑,說你當時怎麼不反對?這會兒跟我生氣,我可不受著。
她說你左手寫的字奇奇怪怪的,沒見我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