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清干係。”
“我當時實在想不到更多。”怡君解釋道,“是在別人家做客,算計姐姐的又是外人,當下能想到的,只是用盡快脫身的法子。”
廖大老爺笑著凝視她片刻,“我說了,你沒做錯。做的很對。”
“那……”怡君低下頭去,不知道怎樣開口訴說請求。
廖大老爺笑意更濃,“放心,這件事若按照我們預料到的那般被壓下去,我絕不會告訴你娘。稍後也會提點你哥哥。”
怡君抬頭,驚喜地望著父親,隨即屈膝行禮,脆生生道:“多謝爹爹!”
廖大老爺輕笑出聲,“快回內宅吧。碧君經不起事,你去安撫一番。”
“是!”怡君再度行禮,踩著歡快的步子走向等候的馬車。
廖大老爺看著她,心裡老大寬慰,想到大女兒,又忍不住蹙眉。也不知碧君是怎麼回事,城府和遇事的反應比起怡君,當真是差了一大截。這性情要幾時才能改?怡君不能陪她一輩子,她總要嫁人,自己當家理事——怎麼樣的夫君,能夠經年累月地忍受她的不諳世事?
他搖了搖頭,轉身揚手喚兒子,“你過來,我有話吩咐你。”
廖文哲連忙走上前去,“爹,您說。”
“今日之事,不要對你娘提及,一字半句都不可。”
“……”廖文哲有些犯難。從小到大,他記住的只有母親的疼愛、寵溺,凡事都不會隱瞞母親。不知情的就罷了,知情的還瞞下不提,母親問起的話……他說什麼才好?
廖大老爺停下腳步,目光凜然地盯住兒子,“你給我記住,眼下我仍是廖家當家做主的人,若不是短壽的人,還能管你十數年,我說什麼你就得給我照辦!若做不到,儘早知會一聲,我現在把你從族譜上除名也不遲!”略頓一頓,語氣更加惡劣,“你是個男人,到底是要遵從男人的做派為人處世,還是聽從婦人之見度過一生,自己想清楚!見識還不如一個女孩子,我瞧著你這些年也真是白活了!”
廖文哲被訓得立時漲紅了臉,連聲稱是,再不敢猶豫。
廖大老爺心裡稍稍好過了一些,邁步走出去幾步方解釋原由:“就你娘那張嘴,你要是跟她實話實說,不出三天,親朋好友就全都知道了。到時候誰吃虧?碧君的名聲受不受影響?她要因此名聲受損嫁不出去怎麼辦?還真能嫁給那個敗家子不成?單憑你,能好好兒地養活她安度餘生麼?至於朱家、顧家,也絕不會面對面地跟你娘說這件事——有言在先,絕口不提今日事,誰要是提了,那就是自找麻煩。”
“……”廖文哲想一想,完全明白過來,“兒子知道了,我發誓,絕不會跟娘提及哪怕一個字。”
這還差不多。廖大老爺總算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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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傍晚,程詢知曉了周家、凌家磨嘰了這麼久的結果:
凌婉兒來日一頂小轎進入周家做妾。
別的,兩家隻字不提。
他的視線在周國公、周夫人面上梭巡片刻,語氣沉冷地道:“你們還是實話實說的好。不然的話,我不管別人,只我自己,便會請為官的親朋好友上摺子,將此事如實稟明聖上。
“到時候,凌家固然沒有好下場,周家也會因教子無方受到相應的責罰——周家世子,每月享有天家俸祿卻這般愚蠢,他享受得起麼?
“你周國公、周夫人將世子縱容成了這等品行,過錯只能比子嗣更大。我一個局外人,有一說一。你們若是反對,那我們就分頭行事,看最終誰能如願以償,誰又灰頭土臉。”
周國公、周夫人最先想到的是程清遠——次輔若是帶頭上摺子彈劾周府,他們消受得起麼?是,先前次輔帶頭上摺子,奏請皇上嚴抓科考的事,弄得灰頭土臉,但這件事出了,焉知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