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千金也成,說令千金引誘犬子行差踏錯也成,只看凌家是何態度。周家不是敢做不敢當的門第,但要分什麼事、什麼人。這種女子,想讓我周家明媒正娶,絕不可能。”
周夫人無聲地點頭。
凌大老爺和凌大太太聽了憤然,卻是一言不發。隨後,不論周家夫婦說什麼,他們都沉默以對。
周國公和周夫人氣結。
程詢卻會過意來,問:“凌大老爺是不是在等誰過來?”
凌大老爺眉梢微微一動。
程詢又道:“您給個準話,也省得國公爺白費半晌口舌。”
周國公冷笑一聲,看住凌大老爺,“憑你凌家搬來怎樣的救兵,我都是這個態度!再有,你們最好把我方才的言語記在心裡,我可不耐煩再跟別人囉嗦一遍。把我惹急了,那就帶著你們的好女兒去面聖,讓皇上看看,大家閨秀該不該做出那些下作的事!”
凌大老爺終於忍不住了,抬眼瞪著周國公,“你又何苦咄咄逼人至此?你要是豁得出去,我凌家奉陪!倒要看看,你們周家能在聖上面前討到什麼便宜,捲入其中的幾家又能落到什麼好處!”
他這話是對周國公說的,也是在警告程詢:事情真鬧大的話,對程家未來的親家也沒什麼好處,卻沒想到,他遇上的是周國公——
周國公立時站起身來,聲音猛然拔高:“那就去面聖!我是落不到什麼好處,但若不把你那個下作的女兒整治得以死謝罪,我日後就隨你的姓!”
程詢斂目喝茶。
黎兆先掐了掐眉心。
舒明達輕咳一聲,端起茶盞。
——都在掩飾著到了眼底的笑意。混橫不說理的人,他們見過的不少,而周國公這樣的,尚數首次,真是開了眼界。
周國公的脾氣還沒完,沉聲吩咐下人:“喚人去門外守著,此刻起,周府除了派人去請的賓客,只容人出不容人進,除非聖上召見,今日我誰的情面都不給!”
下人高聲稱是而去。
周國猶不解恨,怒聲道:“自家的孩子不知檢點,上躥下跳地出歹毒主意,要害得別人名節受損低頭出嫁——那是人辦的事兒?那是怎麼樣齷齪的人教出來的下作胚子?到這地步了,你們不知低頭認錯,還想推脫過錯——你凌家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有程、黎、舒三位在場,我早就連你們兩個一併亂棍打出去了!告訴你,就這種玩意兒,給我兒子做通房都不配!髒!心腸太髒!……”
話實在是太難聽。
可就算這樣難聽,凌大老爺和凌大太太都沒敢反駁:周國公不管不顧地表態、安排之後,他們已經知道,今日這道坎兒,除非低頭,否則是邁不過去了。
程詢、黎兆先、舒明達看出端倪,適時起身,找了個由頭,避了出去。
罪魁禍首是如何都得不著好了,他們不需要看這種當下熱鬧實則叫人齒冷的戲,等個最終結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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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來的是徐夫人,徐老爺這幾年一直大病小病不斷,每況愈下,強撐著沒跟朝廷請病假而已。
廖家來的是廖大老爺和廖文哲——父子二人最先得到訊息,沒告訴任何府裡的人,當即相形來到周府。
見到長興侯夫婦、英國公夫婦,他們才知道至親險些在周府出怎樣的岔子,一時間氣憤難言。
朱鴻與顧景年已經緩過神來,只交換了幾個眼色,便達成一致的態度——
二人聯袂跪倒在徐夫人、廖大老爺跟前,朱鴻道:“我們是無意間被凌婉兒利用了。今日多喝了酒,又被她的花言巧語矇蔽,不知怎的,就起了妄念。我們那時真的神志不清了,不知道她給我們下了什麼藥,清醒過來的時候,根本不記得遇到過誰、做過什麼。”
顧景年頻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