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板上釘釘,那都是忌諱,便是太子,也不敢如此。
說起來,太子是襲朗負傷時才奉命探望,之後才逐步走動,他可沒在襲朗征戰時與其來往,更別提染指軍務軍餉這種事了。
襲朗握著睿王這把柄,正宮幾個人慌成這樣甚至強加給了她一份功勞,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這段日子,他與蔣修染你來我往地商議正事,常常會帶著酒氣回房,自顧自去更衣洗漱,她要幫忙,他總是指著她,“離我遠點兒,燻著孩子怎麼辦?”
她鼻子都要氣歪了——喝完想起孩子了,早幹什麼去了?
既然知道,你倒是別再繼續喝了啊——第二天繼續喝。
什麼人哪。
正事拖拖拉拉的還沒商議完,蔣修染和襲家存的陳年好酒倒是被他們喝空了一罈又一罈。說是酒友吧,又總爭執不下,說不是吧,又每天坐在一起喝大半天。
打量自己什麼好身子骨呢,她傻呵呵幫他調養,剛見好他就忘了前兩年多難受了。
有時候真是懶得理他。
後來有一次他跟蔣修染真喝多了——他回屋時還算正常,洗漱時腳步就有點兒飄了;蔣修染出門坐上馬車又折回府中,說懶得回去了,歇在了外院客房。
——倆瘋子!她那天氣鼓鼓地腹誹半晌。
夜裡他摟著她入睡的時候,跟她說:“這喝酒吧,真分人。沒個對路的,喝三杯都嫌多。那廝沒什麼好處,跟他喝酒倒是挺痛快。”
別人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他們是酒逢對手千杯少。
之後,他又說:“每天喝得差不多,晚上也省得折騰你,我睡得也踏實。要是煩酒味兒,以後我就歇大炕上。”
她還真不煩酒味,那時趁勢道:“你現在有沒有後悔以前也沒收個通房納個小妾什麼的?”
“滾。又胡說八道。”他捏著她的鼻子,“我喝了酒肝火旺盛,你可別氣我,一不留神就把我氣暈過去了。”
惹得她笑了半晌。
就是那樣一個人,讓她想起來的時候,情緒總是特別明快,彷彿陽光照到了心裡去。
遐想間,馬車停了下來。她坐直身形,詢問跟車的含笑。
含笑撩了簾子,低聲道:“淮南王有幾句話要跟您說。”語必指了指一側車廂的小窗子。
淮南王在窗外道:“襲夫人,本王想要什麼,你清楚。襲少鋒的表妹與你私交甚密,相信你不願意她被此事殃及,甚而紅顏薄命。本王給你三日時間,說服襲少鋒亦或夏易辰。三日後還無進展的話,你只能為寧大小姐收屍了。”
光天化日之下嚇唬她?香芷旋扯扯嘴角,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做出來的?想害元娘?那可是要越過襲府、蔣修染兩家的人手才能辦到的事兒,她真不認為淮南王有著能力。
還有,秦明宇對元娘,不是短短時日就能完全放下的吧?淮南王能豁出表兄弟情分去加害元娘?
再有就是襲朗和蔣修染。
三個人都跟淮南王翻臉的話,他吃得消?那簡直就是活膩了嘛。
所以結論是他危言聳聽。
但是人家是王爺,她還沒回到自己的地盤,當然不能將所思所想直言道出,鬧僵了的話,又要在路上耽擱許久。她首要之事是回家,知會襲朗,由此溫聲應道:“妾身謹記。”
☆、131|130.6.1
淮南王並沒想到,香芷旋會即刻答應。
就算三公主認為她與香芷旋是朋友純屬自作多情,那麼被那個丫頭看重的人,必然不是胸無城府的人。
此刻這般爽快地應聲,定是敷衍。
由此,他打手勢命兩名隨從攔在馬車前面,繼續對香芷旋道:“襲夫人,此事不可小覷,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