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別總絮叨這些了,說要緊的。”她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我急著回府。”說話的時候,細看了錢二太太兩眼,見這婦人一雙眼很是靈活,透著精明的樣子,可是,讓人覺得精明的人,只有小聰明的不在少數。
便因此,她又細看了看錢大太太,見那是個透著憨厚朴實的,此刻顯得很是侷促,神色透著羞慚。
是覺得妯娌這樣做很丟臉吧?
錢二太太繼續道:“是是是,我知道,應該長話短說,可是不說清楚來龍去脈,真就沒法兒說到正題上。有句話叫吃水不忘打井人,學坤有了今日,我們房裡這幾口人可是沒少幫襯,這些是連你大姐都不知情的。跟你念叨這些,也是怕你覺得我們就不該來到京城沾光。來京城之前,是我大哥大嫂同意了的事兒,他們親口說過,往後要讓我們過得好一些,以此報答我們那些年的恩情。”說著,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錢大老爺和錢大太太,“大哥大嫂,是這麼回事吧?”
夫婦兩個卻是沉默不語,或者根本就沒聽。
便有丫鬟上前去,低聲道:“大老爺,大太太,二太太問你們話呢。”
錢大老爺如夢初醒,隨即顯得很是尷尬。不光為今日的事,便是那一聲大老爺都讓他覺得坐立不安。由此,胡亂地點了點頭。他自視仍是個種地人,胸無點墨,如今地位卻因為兒子水漲船高——實在是彆扭尷尬得緊。
錢二太太滿意地笑了笑,對香芷旋道:“眼下呢,我們一家幾口也不想一輩子都依仗著學坤,尤其學均、學坊,都是上進的人,只是雖然頭腦聰明,讀書卻差強人意,天生沒有那根筋,我也不想讓他們繼續考了——多少人考多少次都不見得能高中,我們這樣的人家,哪裡拖得起那麼多年——”她看著香芷旋,現出諂媚的笑容。
香芷旋不耐煩地籲出一口氣,“長話短說。”
“衛國公和衛國公世子父子兩個都是位極人臣權傾朝野的人物,恰好衛國公世子便是你的夫君,我就想著,讓你大姐與你說說,請他給學均、學坊安排個官職,哪怕是不入流的小官兒就行,這過分麼?你大姐竟是如何都不肯,你來之前,更是與我爭吵不休——我們就算以前是老百姓,眼下也是官宦之家了,你來評評理,我的要求過分麼?你大姐沒個分寸的頂撞我,又是不是犯了口舌與忤逆長輩的大錯?”
香芷旋聽到這兒,不由多看了說話的人兩眼,知道的還不少呢,看起來,進京之後沒少下功夫啊。她笑起來,問道:“您在閨中,也必是個識文斷字的人吧?”
錢二太太不由略顯驕傲的一笑,“是啊,我孃家還算富足,我年幼時,跟著先生讀了幾年書。”
“那就難怪了。”香芷旋端起茶盞,啜了一口。
錢二太太意識到之前的話題被香芷旋岔開,忙斂起笑容,繼續道:“你給評評理吧。”
“本就不該叫我妹妹過來。”香儷旋從內室走出,坐到香芷旋身側的椅子上,“您說的那些事,大爺就不同意,那是給襲家臉上抹黑——我一再跟您說了這一點的。”說著諷刺地笑起來,“竟說我犯了口舌與忤逆長輩的錯,怎麼?您還想著讓大姐休妻另娶不成?”那兩條罪名,在七出之列。
錢二太太白了香儷旋一眼,“我不跟你說,我只聽你妹妹怎麼說。”
香芷旋卻看了錢大太太一眼,見她聽著香儷旋說話的時候,抬起頭來,眼神是認同的,隨後,便又覺得難堪,低下頭去。
誰說只有讀過詩書的人才明白是非對錯?這憨厚朴實的婦人,心裡什麼都明白。香芷旋對錢大太太好感倍增,之後才道:“大姐說笑了,你要是被休了,我可不答應,你婆家更不會答應。”
香儷旋側目看著她一眼,微微一笑。
香芷旋繼續道:“凡事都有個對錯,若是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