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人低聲呵斥:“別亂說話!那是襲夫人、蔣夫人。”
“哦……倒是不知道兩位夫人都是傾城的容貌。”
香芷旋與寧元娘自是沒閒心留意這些,隨著四公主到了太子面前,畢恭畢敬地行禮。
四公主細說原委。
太子頷首,命人給寧王、程曦控水,又發現他們臉上竟有著一抹紅暈,實在是蹊蹺,當即傳太醫來給兩人把脈。至於和月郡主,則命人抬到別處去救治。
寧王、程曦在水下被人收拾得不輕,好半晌才嘔出腹中積水,神智慢慢清醒。
而與此同時,太醫已經趕至,為二人把脈,得出的結果是兩人服了媚藥。
太子臉色一寒,命人將跟隨二人到水榭的一幫宮人抓起來訊問,隨即凝了寧王一眼,語聲平靜得沒有絲毫情緒:“西夏寧王與郡主方才的情形,有傷風化,此事需得稟明聖上。”語必給襲朗與蔣修染遞個眼色,轉身離開,帶著其餘幾名朝臣去往靜園。
襲朗看向香芷旋,以眼神詢問她有沒有事。
香芷旋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回以淺笑。
他眉宇愈發舒緩,轉身之前,抬眼望向水榭附近的假山石、竹林,隨後揚手,打一個撤離的手勢。
香芷旋不需看也知道,他的手勢是打給暗衛的。
隨後,太子妃命人傳話,讓四公主、香芷旋、寧元娘去了她面前說話,三個人這才完全明白事情始末:
和月郡主要收拾香芷旋和寧元娘,順道算計了寧王和程曦一把,在他們兩人的茶點中動了手腳,之後慫恿著兩人去見她們。兩個人本就是一早就開始飲酒,有些神志不清,便跟著她去了。
東宮的人得知之後,太子妃當機立斷,以惡治惡,命人潛入水中惡整了三個人。
外人看見的、得知的,都是寧王、程曦與和月郡主放浪形骸不知檢點,與四公主、香芷旋、寧元娘無關。
末了,太子妃歉然道:“太子爺讓襲大人在東宮安排了暗衛,我也是事先知道這一點,才敢大膽行事的,否則是萬萬不會如此的。你們可不要怪我魯莽才是。等晚些時候,我再與襲大人、蔣大人細說原委。”
香芷旋與寧元娘忙起身說“不敢當”,心裡則在計算太子妃這一招將計就計得到了多少益處:
西夏寧王與和月郡主那般情形,他們兩個成親才是最佳;
寧王當質子之餘,抱得西夏第一美人歸;
和月郡主就不需聯姻了,千里迢迢而來,最終的歸宿還是故國的人。
太子妃敢促成這樣的局面,必是請示過皇上和太子的,這可不是她能夠率性而為的事。而這意味的是,皇上與太子從來沒打過什麼聯姻的主意,是不屑,也是因著骨子裡的傲氣——你西夏將第一美人送來又何妨,我們不稀罕;那第一美人的父親手裡有著幾十萬重兵又何妨,我們並沒放在眼裡。
說到底,區區一個郡主,還不夠聯姻的資格,搭上一個寧王也不夠格。也正是因此,與其說是一度縱容和月郡主,不如說是不屑計較她的言行。
東宮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宴請早早地就散了。
太子妃並未用言語敲打眾人,意思不言自明:回去後只管當笑話說去。
香芷旋離開之際,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事,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只得作罷。
當日,皇上聽說了此事,直接下旨:在東宮服侍西夏寧王、和月郡主、程曦的一干皇后宮裡的人,不需訊問,立即處死,還讓人傳話給皇后,不需擔心有人說她宮裡的人沒規矩,他會替她做主的。
隨後,皇上與太子商議著起草了一封給西夏皇帝的書信,在信中說了寧王與和月郡主的醜事,言辭懇切地道歉,說沒能照看好這兩個人,以至於他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