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幾個人都已經來了,在二房說笑得正熱鬧,她又能怎樣呢?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將人攆走,沒去作陪不被二太太跟外人嚼舌根就不錯了。
正左右為難的時候,丫鬟來通稟:香芷旋和襲朗來了。
她連忙迎了出去。
襲朗陪香芷旋到了二門外,看到匆匆而來的香儷旋,拱手行禮,隨後道:“我去外面坐坐,已經命人去請姐夫回來一趟。”是對姐妹兩個說的。
香儷旋品著話裡的意思,隱約猜得出,錢二太太惹禍了,當下真是無地自容。
香芷旋也是汗顏不已,竟要他來管這邊的事……自己是個多不省心的人啊,香家才消停沒多久。
襲朗已溫聲道:“不單是為內宅的事情,別多想。”隨後轉身,返回外院。
香儷旋見他走遠了才低聲道:“真是越來越內斂了。現在我看到他就害怕。”
“啊?”香芷旋驚訝地睜大眼睛,轉頭望了望襲朗的背影,“不是跟以前一樣嗎?”
“一樣什麼啊。”香儷旋一面攜了妹妹的手進了二門,一面說著聽說的事兒,“現在品級低的官員一聽到他名字就打怵得緊,再說了,那氣度可跟以前我見到他不一樣了。唉,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他已權傾朝野,你大姐夫卻才剛起步……”
“這都是說的什麼話?”香芷旋斜睇姐姐一眼,笑著打趣,“張口閉口說人權傾朝野,真被二太太帶到溝裡去了嗎?”
“她那是道聽途說,我說的可是真的啊。”香儷旋不解地看著妹妹,“怎麼?你還沒聽說啊?皇上新添了暗衛,你家這位就是暗衛統領。”
“……?”香芷旋一時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傳遞情緒。
“我的天……”香儷旋啼笑皆非,“真不知道啊?瞞著你也對,暗衛每日做的可都是要人命的事兒。”
“不是,”香芷旋擺了擺手,“我奇的是沒人跟我們說啊?我跟婆婆、妯娌都不知道。”
香儷旋眨了眨眼,幫忙分析:“別人怎麼會當著你們的面兒提這件事呢?他再懶得與你們說……也就是我,有口無心的。唉,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說了更叫你擔心。”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對這些香芷旋倒是不在意,“他本來就是在沙場賺得功名富貴,你想多了。”
香儷旋想想還真是。
“得了,別議論他了,說說你們家的事兒吧。”香芷旋沒轍地看了大姐一眼,“你家二太太改行做起月老來了?還跟寧三太太勾搭上了?你知道過來相看的成太太膝下的兒子是什麼貨色麼?”
一連番的問句,香儷旋哪裡答得上來,訕訕地笑了笑,“是我不好。這段日子看你姐夫忙,也沒跟他說過家裡這些事,只想著息事寧人,別鬧到他面前,誰知道給了二太太甜頭就出事了。”
香芷旋低聲道:“阿綺的事兒你還沒忘吧?當初騙她來京城的,正是成太太家裡的老六。這幾年成家興許是忌憚襲府,門第低的女子又看不上,成六的婚事便拖到了如今還沒個著落。眼下寧三太太帶著三個庶女過來,成家過來相看,必是有著兩全其美的打算——娶了寧家二孃,了卻了寧三太太心頭一樁事,還能借此跟襲府搭上點兒關係。只是寧三太太與你們二太太不知原委,怕是還沾沾自喜呢。”
香儷旋斂目思忖片刻,聽出了話裡的輕重。與香綺旋有關的人,只能疏離、威懾,打發得越遠越好,如此才能避免很多口舌間生出的是非。要是成了拐著彎兒的親戚,時間久了,成家說出什麼閒話來,她們姐妹兩個都會因此名聲受損,甚至於,成家很可能不要臉面的用香綺旋的事兒作為要挾她們姐妹的把柄。有那樣一個姐妹,她們總會在別人眼裡低人一等。
眼下,成家不正大光明地託媒人去寧府提親,卻是來到這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