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也清楚,最好的局面便是這兩年這般,有人心甘情願的等著,有人慢慢斟酌要不要接受。說起來,在外幾年擱置了此事,可我不建功立業的話,連等的資格都沒有——”他語聲頓住,以指關節颳了刮額頭,“廢話說多了,你別往心裡去。我意思你明白,好生斟酌何去何從。別的不需考慮,沒必要,退一萬步講,你還有襲少鋒給你做主,到何時也還有我。”他抬頭望望碧空,“就這些話,回去吧,天熱。”
隨後,她就站在原地,目送他走遠。
他說是廢話的那幾句,字字落到了她心頭。
又告訴她,別的不需考慮,說的是她不需考慮嫁不好,不管怎樣,四哥會給她找個好門第,不管怎樣,他會等著她。
總是這樣,他不需把話說透,但是她都能當即明白。
她不需斟酌,她聽四哥和父親的就好,而四哥和父親眼下的心跡,她清楚。後來幾日,她有點兒後悔,想著應該把這些告訴他的,猜想他那幾日興許過得不輕鬆——隨時都要防著四哥去找他。等一個未知的結果的過程,最難熬。
可轉念又想,他和四哥一樣,都是年紀輕輕就活成精的,哪裡看不出她和四哥、父親的心跡,過來的目的,興許只是看看她會不會當面回絕他,只要她不會當面回絕,就算是預設了。他了解她的喜好,又如何不知道她處事的方式和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