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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就當沒出過。”秦明宇有些尷尬,“那陣子我頭腦不清楚,想一出是一出。那會兒大抵想的是,你們夫妻倆都有財路,寧大小姐又不在家住著,你們用那筆銀子給她找個長久的財路,日後……不論怎樣,手裡有產業,心裡也有底。”
襲朗喝了口茶。
“老太爺拿我沒法子,由著我折騰,只是提前放下話了——這事兒沒個成。還說你夫人就算是收下,你回來也得退回來。我娘聽說了,倒是挺贊成,說這樣也能讓我斷了念想,催著老太爺讓賬房支了那筆銀子。後來的事兒,就不用我說了,你夫人那一關就過不去。”秦明宇轉身取過酒壺、兩個酒杯,“喝點兒?”
襲朗點頭,“後來你也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秦明宇笑容裡透著落寞,“事情已經這樣兒了,就別給人平添不快了。再怎麼樣,別讓人看不起才是。”
他到如今只能認命了。他不能責怪母親前前後後與寧家、寧元娘發生過不快,不能怪三公主明裡成全他與寧元娘暗裡卻是打擊蔣修染,更不能怪有身為貴妃、王爺的姑姑、表哥要他稱病取消婚事從而避免大禍臨頭。
種種相加,到最後全都找補到他與寧元孃的婚事上了。
還能怎樣?
他一個大男人偶爾都會暴躁焦慮惶恐,覺得頭頂上懸著不知多少把不知何時落下的刀子,便是再不甘再不捨,也不能讓一個弱女子來陪他面對這些。
沾了皇家的邊兒,大事小事上出了岔子,只要皇上認真計較,便是滅頂之災,終究是不如功勳之家的根基穩、腰桿硬。
如襲朗、蔣修染這樣的人,到何時都會有皇室宗親幫襯拉攏,遇到彈劾便會有多少昔日麾下將領為其申辯。
秦家有什麼?眼下是隻有皇上的信賴、倚重,若失去這一點,便會成為人們避之不及的門
? 三公主哈哈地笑起來,“秦明宇,你也有今天啊。”
被酒嗆到的滋味特別難受,秦明宇好多年沒這麼狼狽了,連喝了兩杯水,才能如常說話:“你就是再不如意,也不能開這種玩笑。”看著她的眼神,真就像是看著一個瘋子。
“我沒開玩笑啊。”三公主斂了笑容,認真地看著他,“我仍舊是特別不甘心,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出路了。蔣家那廝是寧死都不肯娶我,更不肯向我低頭。都這樣了,我只能另找人選。”
“那你就找我?!”秦明宇暴躁起來。
“廢話!”三公主瞪著他,“不找你找誰?我這處境跟你不相上下吧?我不想找個無辜之人受我的氣,沒錯吧?難不成我真要像二公主一樣遠嫁他鄉?我才不肯呢。過兩年你死心我也死心的時候,搭夥在一起過日子不是挺好的麼?大不了我幫你納妾,不會讓你們秦家斷了香火的。”
“……”秦明宇見她態度認真,知道這小姑奶奶是打定主意了,只覺得眼前一黑,“你給我一刀算了!”
三公主態度略略緩和了一點兒,給他擺道理:“在父皇眼裡,你我是這麼回事:我惦記了你好幾年,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很大度的饒了你,還透過母后、皇兄給你賜婚。可你命不好啊,賜婚的事兒黃了。今日呢,我被你表哥汙衊說我不顧皇家體面蓄意勾引男子,父皇半信半疑,到此刻應該已認定是個誤會,不然也不會放我出門讓你開解我了。你要是不計較今日這件事,來日與我成婚,父皇一輩子都會念著你這個人情,肯定會高看你一眼。這筆賬不管怎麼算,你都不吃虧。”
這些話,她說的倒是屬實。皇上沒精力關注每個兒女的私事,聽到的是怎樣,就以為是怎樣。
三公主繼續道:“你娘那種人,我說句不好聽的,日後做了婆婆,一個不對付,就能擾得你夾在婆媳中間左右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