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橫豎在別院也沒什麼稀奇的事,倒是不妨當個消遣,知會了趙虎、阿東,靜觀其變。
沒兩日,一個能說會道的女孩子到了西山別院,帶去了幾瓶香露,說掌櫃的是從她手裡得到的那種風信子,而她以前曾與寧大小姐有過幾面之緣,心裡很是傾慕,得知原委之後,便斡旋一番,親自把花露送過來。
寧元娘收下香露,態度和煦地與女孩子閒談,得知了她叫地錦,得了母親真傳,以調製香露為生。
地錦倒也真是個懂得調香之道的,問起什麼,侃侃而談。另外又說,這風信子可是她與母親想方設法培育了多年才得以生成的花,敢擔保天底下只這一種,除去這一份難得,這花不論是入藥還是做成糕點,都是益處多多。眼下這花露的香氣卻還沒調製到最佳,想要真正最好的,過幾日她還能送來。
寧元娘笑著頷首,說那你就過幾日再來,正好,我也請教請教這花如何入藥,如何做成糕點。又留下了一瓶香露,詢問價錢。
地錦說暫且收二十兩,畢竟還不算是成品,等來日送來最好的,價格自然就高一些。
寧元娘爽快地付了銀子,滿面含笑地送地錦出門。
? 兩人對視一眼,蔣修染問襲朗:“你想到了什麼?”
“大抵與你相同。”
隨後,兩人將趙虎、阿東喚到近前。
襲朗用下巴點了點那幾盆花,“沒試過是不是含毒?”
“一直都想試試,只是……”趙虎險些冒汗,“不知道該怎麼試。取了此花汁液,從外面捉了小貓小狗過來,但是,大小姐不允。”又道,“現在這兒又多了兩隻貓、兩條小笨狗。只要我們要動這花,大小姐就擔心我們要禍害貓狗,已不准我們亂動了。”
襲朗與蔣修染俱是嘴角一抽,轉念想到身邊人或意中人的確是至為喜歡小動物,也就釋然。
這時候,寧元娘走進門來,看到蔣修染,稍稍一愣才上前行禮。
襲朗對她說道:“等會兒我要帶走一盆風信子。”
寧元娘點頭,“好。但是……”她怕這花有劇毒,也怕他會禍害貓狗,那樣的話,四嫂知道了肯定會難過的。
襲朗一笑,“囉嗦。”看一眼蔣修染,“你跟他說說經過。”隨後示意趙虎,到門外說話,“找個要處置的人試試。”
趙虎稱是。
之後,襲朗詢問詳細經過。平時有什麼事情,除了繼母、香芷旋,他只願意聽跟隨他多年的手下細說原委。這些人抓到的重點,恰恰都是他會留意的。別人往往做不到這一點。至於室內那兩個人麼,這段日子“遇見”幾次,不是陌生人了。
一面聽趙虎說話,襲朗一面回頭看了看裡面的兩個人,他笑了笑,踱步至別處。
室內的蔣修染則在說著試毒的事兒,語帶戲謔:“貓狗不行,你不會讓他們捉老鼠刺蝟之類的試試麼?”
寧元娘一聽到他說的那兩種東西就皺了眉,忍著沒抓額頭。小時候見過家裡後園避鼠的貓,淘氣戲弄老鼠,遛狗時見過刺蝟。都是讓她覺得很不好看並且只求不再看到的東西。她不好說他什麼,只是略帶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岔開話題:“依蔣大人所見,此花有沒有毒?”
蔣修染點頭,“有。保管你服用之後香消玉殞。”
“……”寧元娘心裡直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