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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朧失笑,“四哥才沒閒心琢磨這些,有點兒閒工夫都忙著照顧元寶了。”說著話,又想了五哥,那也是個完全當父親不存在的。心裡未免唏噓:人活到父親這個份兒上,實在是太少見了。半生鑽營又得到了什麼?除去名利,毫無收穫。但到底是與母親有過多年糾葛的人,她不好多說這些,笑著岔開話題。
進到五月中旬,襲府舉辦賞荷宴之前,寧氏又與香芷旋提了提邀請香家老太太和香家大太太的事,一來是這種宴席間,總有人有意無意的詢問香家女眷為何次次都不能到場,二來是因香若松很是討她歡喜,得空就去給她請個安,陪她說說話。
已不是一次兩次了,香芷旋不好再堅持己見,只是提前跟婆婆交了底:“她們那個性情……要是再惹出什麼事,我可就要一輩子不理她們了,到時您不準訓我。”
寧氏駭笑,“能惹得你一輩子計較的,得是多大的是非啊?”又承諾,“行,我答應你,眼下實在是怕你不好做人,姑且試試。”
這一試就試出了是非。
那次賞荷宴上,香家老太太與大太太都來了,從頭到尾都是知書達理的樣子。
香芷旋還算滿意,接下來再有宴請,便繼續請婆媳兩個過來。
宴請是要多多張羅的,意在讓更多的貴婦見見襲朧。只說春日那幾次宴請,便是收穫頗豐,有幾家已經請人來說項了。只是寧氏與香芷旋都是慎之又慎,只推說到秋冬時再說,這也是女方慣有的態度,別人自是不會說什麼。
再者,襲朧是誰啊,是襲朗的妹妹,整個襲府也就這樣一顆掌上明珠。就算拖到十八二十的年紀,求娶的人照樣兒踏破襲府門檻,不會有老姑娘那個說法。
出身這個事兒,有時候不能計較,可在婚事上,出身不同,境遇也就不同。
及至六月中旬,三次宴請之後,香家老太太和大太太一起登門,找香芷旋說話。
香芷旋以為她們是趁府裡沒有賓客的時候,要細細打聽香若松與老太爺求學的事兒,便和顏悅色地請兩人坐了。
兩個人東拉西扯地說了半晌的話,才切入正題。
香大太太期期艾艾地道:“你小姑子年紀不小了,不然你和你婆婆也不會一再設宴迎來送往的。眼下可有中意的人選了?”
“不急。”香芷旋敷衍地笑了笑,“怎麼,您二位是來做媒人的?”
“不是,不是。”香大太太道,“我跟你祖母是想問問你,想沒想過親上加親?”
香芷旋目光微閃,神色幾近木然,“沒想過。”
香大太太訝然道:“可是,你這幾次都刻意下帖子請我們過來,難道不是這個意思?不然你那性子……好端端地會請我們過來?秦家六爺都娶了錢氏女,襲家如今難道不是要效法為之?”
香芷旋心裡的火氣騰一下到了頭頂,抬手指著門口,“出去。以後我再請你們到襲府,我就更名改姓。”
☆、
? 香大太太面色一僵,“你這叫什麼話?……”
“出去!”香芷旋一個字都不想跟她多說。
香老太太分明就是來看熱鬧的,聞言竟真的站起身來,笑眯眯地看著兒媳婦。
香大太太氣香芷旋翻臉比翻書還快,更氣婆婆在一旁看自己出醜,話也橫著說出了口:“除了攆人你還會做什麼?是啊,眼下你可是世子夫人了呢,底氣自然更足了。別以為我看不出,請我們來是你婆婆的意思——這些話我本來就跟你說不著,直接找你婆婆去說才是正理。你就算主持中饋,也沒資格干涉你小姑子的婚事,我孃家那邊現成的好幾個適齡的男孩子,你敢說襲府不是打的這個主意?除了我孃家那邊,還能找出合適的人家麼?……”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