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秦明宇就病倒了,老太爺也因此愁眉不展,每日茶飯不思。她心疼孃家人,請皇上收回成命,來日讓秦明宇另選般配的人。
皇上就納悶了,說怎麼可能呢?帝王除去膝下兒女,輕易不給臣子賜婚,要賜婚的話,都是提前問過兩家的意思,也讓欽天監合過八字的,那時沒事,怎麼到如今就完全相剋了?
慧貴妃當即落淚,說欽天監的人聽說皇上要賜婚,自然是怎麼好怎麼說了。又問皇上,難道連京城數一數二的法師的話都不相信麼?這種話是有人證可查的,她怎麼敢胡言亂語。
皇上信佛,對耀華寺的法師還是比較信賴的。因而,便有些動搖,說過幾日得了閒,讓那法師進宮來細說。他總不能因為嬪妃的三言兩語就食言。末了又警告慧貴妃,在他聽到確切的說法之前,不準聲張此事。
太子妃與貼身服侍皇上的一名宮女交好,聽說了此事,忙讓太子告訴了襲朗。
慧貴妃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就過分了。如果事態照她的打算發展下去,元娘這一輩子還想有個好?
因為元娘是他的妹妹,有些事他不干涉,尊重元孃的心意。
也正因為元娘是他的妹妹,有些事他容不得,這種事尤甚。
寧三老爺聽了,起初面色沉冷,為女兒氣憤不已,隨後就考慮到了襲朗的處境,問道:“你要幫元娘,可秦家那邊呢?”
“一碼歸一碼,沒事。”
寧三老爺知道他素來言簡意賅,又知道自己無從左右這個年輕人,再加上這可是為女兒著想,也便沒再說什麼。
兩人到了西山別院,在外院花廳落座,寧元娘過來之後,寧三老爺將事情跟她說了一遍,末了道:“我和你四表哥過來,就是要問問你的心思。”之後指一指外面,“你們商議吧,我去外面看看。”是知道,女兒當著他的面,有些話反倒不好意思說出口。
襲朗道:“我要替你辭退婚事。你不需擔心什麼,可有別的打算?”
蔣修染為元娘做了些大大小小的事,甚至於,也為寧三老爺官場上的事左右周旋了一番。
元娘不會毫無察覺,是否為之感動,是否變了心意,他總要問一問,末了鼓勵道:“我們都盼著你好,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之於你來說最想要的局面,才是最好的,什麼都不需顧忌。”
“真的麼?”寧元娘抬眼看著襲朗,眼含期許,“真的可以退掉親事?那麼……日後我不會再重蹈覆轍吧?”
“不會,從此之後,你與秦家無關。蔣家那個人,大抵也會尊重你的心跡。”男人之間,有些話出口,便不會食言。他願意選擇相信蔣修染能夠說到做到。
“我的心跡……”寧元娘垂眸看著腳尖,沉默許久才道,“四哥,兩年之內,我不想嫁人。一來是心裡不踏實,怕嫁誰害了誰——我不敢相信他們了。再者,我住在這兒這一陣子,特別舒心,好多年沒這樣舒心了。”隨後抬起頭,笑,“我想在這兒住兩年,或者找個別的宅子,就要自己住著,不時見見四嫂,不想回家被孃親姐妹數落鄙棄。好歹活一場,我總該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不然豈不是白活了?四哥,你能幫我做主麼?”
襲朗看著她含著憧憬、喜悅的面容,心裡有點兒泛酸。她固然有寧三老爺寵愛,可寧三老爺以前也是蔣、秦兩家哪個都惹不起,在家裡的日子,見到父親時少,每日面對的恐怕都是女眷們給她的冷眼冷嘲。
他不在京城的那五年,她的日子,恐怕和冬兒一樣難熬氣憤。
他對兩個妹妹沒有盡到責任,長達五年間,不曾照顧到她們。
可也幸虧有那五年,今時他才有了照顧她們的能力。
“想好了?”他問。
“想好了。”寧元娘笑道,“兩年的時間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