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撇嘴,“我不去正是為了不讓她擔心。”
蔣松勉強地掛上笑,“你的心思,我大抵也清楚,上次跟我提過的事……”他湊到襲朋近前,附耳低語幾句。
襲朋聽了心裡舒坦不少,可還是半信半疑,“你說的是心裡話?要是這次你還是不能幫忙反倒成為笑話,那你這表哥我要不要的也沒什麼用。”
“這話是怎麼說的?”蔣松忍著火氣,笑道,“之前那些事,哪一件是我能完全做主的?眼下這件事可不一樣。”說著還拍了拍襲朋的肩頭,刻意奉承道,“再怎樣,是你親自著手,我只是幫你點兒小忙,有你這聰明人在,還能出岔子?”
襲朋聽了很是受用,笑著點一點頭,“那成,我就再去你們家住一陣子。”
二夫人倒是不知道這件事,只想落得耳根子清靜些,見襲朋乖乖地跟著蔣松走了,只當是外甥的確有手段,製得住襲朋。
而獨自生了半天悶氣的大老爺,當天晚間回正房去了。
寧氏一見他,有點兒啼笑皆非的,“怎麼,不想自己生悶氣,要找幾個時時供你撒氣的人?”
這還真是大老爺回房的一個理由,想著我這日子是完了,那麼別人也別想好過。每日拿話敲打敲打寧氏,訓誡訓誡兒子兒媳,心裡大抵能好受一些。總不能還獨自生悶氣再次病倒吧?可是想法跟說辭自然是不一樣的,他板了臉訓斥寧氏:“說的那是什麼話!照你這意思,我還不能回來住了?不能讓你們每日侍疾了?我之前是病了,可不是死了!”
“侍疾啊?”寧氏笑道,“你是肝火旺盛才病倒的,我和孩子們要是一不留神惹你生了氣,算是誰的不是?”說著話,很不耐煩的擺一擺手,“你趕緊回書房好生將養吧,這才幾日沒服藥啊,就開始胡亂生事了。”
大老爺理都不理,徑自往內室走去,“將那些個不成器的東西這就給我叫來!挨個兒聽我說一說家規!”
寧氏只是問道:“你真要回來住?”
大老爺擰眉道:“囉嗦!”
“那也行啊,你住下,我另尋住處便是。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寧氏轉身喚下人,“把人叫齊了,都隨我搬去大小姐房裡。”
大老爺一聽,知道自己是要被晾在這兒了,要不是自己回來的,早就拂袖而去了。他怒聲呵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可你這都是什麼做派!傳出去也不怕叫人笑掉大牙!”
寧氏神色冷淡地看著他,“這可是你自己要壞規矩。婆婆屍骨未寒,我要為她潛心禱告,指望她能早些脫離苦海早些投胎轉世。你呢,是從她下葬前就病倒了,病得很重,都不能為她守孝。眼下住在她墳前守孝的人是二老爺,你可別忘了。你搬回來吆五喝六的話,便是還病著,別人也會猜想你已經痊癒了吧?”她說到這兒,又笑了,“你堅持的話也行啊,我看不如讓老四上任之後的
? 到了第二日,香芷旋去請安的時候,聽說了大老爺氣沖沖的回、灰溜溜的走那一樁事。
是襲朧送她出門時細細說的,末了與有榮焉的道:“我怎麼都沒想到,娘這次行事會那麼利落解氣,哎呀,真是……”找不出更貼切的言語來形容心緒。
“大老爺要給我們立規矩,母親大抵是為這個才生氣的。”香芷旋笑著凝了襲朧一眼,“想來還是擔心你又為此氣悶。”她和錢友梅、蔚氏倒是無妨,都不是會受氣的性情。
襲朧漾出明媚的笑容,“嗯,這些我知道的。”
“去陪著母親用飯吧。”香芷旋捏了捏襲朧的手。
襲朧笑著點頭,踩著小鹿一般輕快的步子,回到室內,在飯桌前坐下。
寧氏盛了一碗罐煨山雞絲燕窩,遞到襲朧手邊,“把這個吃了,特地讓小廚房給你跟你四嫂做的。一大早就給你四嫂送過去了。”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