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道:“阿綺那檔子糊塗事只是成全了你,到頭來什麼好處都沒撈到。等過一陣子,我隔三差五地帶著她去你那兒坐坐,到時你張羅一下,讓二夫人去你房裡見見阿綺。”
“您的意思是——”
“你又不傻,怎麼會不明白我的意思。”老太太閒閒地摩挲著手裡的茶盅蓋碗,“她那檔子事,在別人眼裡到底只是揣測,做不得真。況且你大哥不是也在襲府說過了麼?是神智有些不清醒,他會說話,別人便是不能全信,現在估摸著也只是在心裡存個疑影兒,不會完全否定阿綺。”
“哦,您的意思是,要把香綺旋塞進西府。”香芷旋緩緩點頭,“我明白了。我不同意。您這是在做糊塗事。”
“怎麼就糊塗呢?”老太太能感覺出香芷旋已有了火氣,心裡反倒更加舒坦,“制衡之道沒聽說過麼?只你在襲府,憑你那個性情,我不放心。阿綺過去之後肯定會跟你對著幹,但是你想拿捏她也不難。”
“嗯,我拿捏她不難,您想必也找到了可以拿捏她的把柄。”香芷旋並沒如老夫人預料的那般生氣,她反倒更加放鬆,意態愈發悠閒,“您怎麼想的,我大抵清楚,以為東府西府雖然分家各過,可說起來到底還是一家人,香家兩個女孩子嫁過去,您才能確定是真正攀上了襲家這門程你大抵清楚,再怎樣,我總能如願。你要是不願意夫君被他人染指,那也行,把你從我手裡拿走的銀子還給我,我不會再為難你。”
香芷旋緩緩起身,“我那筆銀子,四爺已經幫我存到了銀號。你這些混賬話混賬心思,去跟四爺說。”瞥過香若松,語聲低冷,“你怎麼就不能為你的子孫積點兒德呢?”
她走向門外,到了簾子前又止步回眸,“別再想拿捏我,那是自不量力。不想你們為錢財折腰在我背後動歪心思,我才沒讓夏家出手,沒讓叔父把香家餘下的產業吞掉。我有底氣站在你面前,不是因為我嫁到了襲府,而是因為我到了京城,夏家是我的依靠。這一點你要明白。”她深凝著老太太,“還想讓我不好過?你儘可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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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芷旋說完,走出門去。
“阿芷!”香若松連忙追了出去,趕到香芷旋身邊,低聲道,“祖母的話你別當真,她說她的,我們該做什麼做什麼,這不就行了,別生氣。”
“我才懶得跟她生氣。”香芷旋步子加快了些,“只是膩歪這兒。”
“……”香若松苦笑著隨她走出院子。
香芷旋這才放緩了腳步,問道:“你怎麼還沒處理好香綺旋的事?怎麼還找了好幾個絕色為虎作倀?”
香若松大呼冤枉,“那幾個女子可不是我找的,大抵是祖母在路上想法子弄來的。我發誓!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哪兒有那閒情啊?”隨後又說起香綺旋,“阿綺的事你別擔心,她的去處我總要問過父親再說,父親說讓我看著辦。但是祖母有她的打算,我能怎樣呢?總不能說實話吧?把祖母惹急了,告我們父子倆不孝可怎麼辦?這事兒你真得讓我和一陣子稀泥。”
香芷旋氣順了一些,開始揶揄他:“老太太要是一直這樣,你的苦日子可就多了。我跟你明說啊,下次再有這種事,提前跟我說,要不就直接說我病了,來不了。”
“你這丫頭,哪有動不動咒自己病的?”香若松虎了臉警告她,“這可不是好習慣,在婆家不準動不動用這種藉口推脫事情,哪家不忌諱這個?”
襲家還真不忌諱這個,只是不好與他說罷了。再說他這番話也算是為自己好,她就沒反駁,點了點頭,“我這不也是被老太太逼得沒法子了麼?我回來就會跟她吵,吵完就得走。你幫我晾她一陣子,興許就能好點兒,這樣偶爾回來也能跟大嫂說說話。”
末一句,香若松聽了,心裡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