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香芷旋把原來抄經的時間用來做繡活,在繡架前一坐就是大半日,神色專注地飛針走線。
至午後,和襲朗一起去後面的小花園遊轉。期間看到一些月季開得極好,便親自採摘,要拿回房裡做香囊。
“阿芷。”襲朗喚她。
“嗯?”她轉頭看向他。
他正微眯著眼睛望著天空。
今日天氣晴朗,天空是那種澄明清澈的藍色,純潔的浮雲被清風捲著,從容舒緩。
萬里長空之中,飛雁排成人字飛向遠方。
正是雁南飛的時節。
秋意濃濃的氛圍下,看到這樣的情形,心境開闊,略帶著一點兒悵惘。
“悲秋的情緒,在北方更明顯。”她喃喃地說著,視線下落,看到四四方方的院牆,不自知地跑題了,“大好的秋景,在府裡都看不到,沒有黃葉枯藤,還是外面好。但是等我下次出門,大概就入冬了。嗯,入冬也好啊,快點兒下場大雪讓我看看。”
襲朗收回視線,側目看著她。
“怎麼了?”她不明所以。
他就笑著颳了刮她鼻尖,“原來你話不少啊。”
“我本來就不是話少的人,以前怕你嫌煩。”
“也對,話少怎麼可能與人吵起來。”襲朗想到了她把二夫人氣得暈頭轉向的事,釋然一笑。
話少怎麼就不能與人吵起來?你不就可以做到這一點?她腹誹著,彎了腰去摘剛剛看中的那朵月季,伸手時沒留神,左手食指被花枝上的刺兒扎到了。
她飛快地縮回手,吸了口氣,右手用力地捏住被扎破的手指。
他走到她身邊,拿過她的手,低頭一看,見白皙的手指已經沁出一顆血珠,“這也能扎到?”
她眉頭緊鎖,用力地咬住了唇,抬眼看著他的眼神,可憐兮兮的。被扎的挺深的,真的疼。
“怕疼還不注意點兒?該。”他心裡卻是真服氣了,從沒見過她這樣嬌氣的人。在軍中也發現了,有少部分人好像是天生怕疼的體質,同樣的傷,尋常人一聲不吭,怕疼的就雪雪呼痛。但是怕疼到她這地步的……
他轉頭要喚丫鬟,才記起把人都打發掉了,是來清靜片刻,最煩有人杵在一旁。可即便是丫鬟在一旁又能怎樣呢?不大的一點兒傷,又用不著上藥。
他握著她的手,往她唇邊送去。
“做什麼啊?”她別開臉。
“笨。”她真的笨死了。他索性拉過她的手,把那根惹禍的手指含入口中,吸出傷口餘血。
“這、這……”香芷旋說話磕巴了,“這樣真行嗎?我……我自己來吧。”她一直覺得這樣處理傷口不可取——“傷口的餘血不髒麼,有沒有毒啊?”
你可真是惜命到家了。是把血吸出來,又不是讓你嚥下去。他在心裡說著,又用力吸了一下。
她的手哆嗦了一下。指尖的感覺讓她心跳忽然急了起來,臉頰也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