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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轉念間,她就又高興起來——只是分家各過,可不是老死不相往來。
二房現在是這個情形,二夫人的孃家怕是指望不上了,蔣家真有心幫襯的話,這當口定會出面的,但是沒有。
襲朋在襲府行六,在二房卻是長子。如果不分家的話,她就只能過百無聊賴的日子,甚至要在香氏手下討生活,而分家之後,她就可以主持中饋,再加上雙親幫襯,這西府由她當家做主並非難事。
當家做主的人,想抓個藉口見到襲朗還不是小事一樁?
是瘋了,滿腦子都是因為而他才有的打算。
又如何能控制自己呢?
他就是一個讓人發瘋的男子。
大老爺又暈過去了,襲朗其實挺莫名其妙的。
半生在官場上爾虞我詐,被老夫人壓制那麼多年,被太后皇上折騰了那麼多年的一個權臣,現在這是怎麼了?
名聲受損算什麼呢?比起長久的清靜,多划算。
或者是實在受不了他強迫他做這些?這就更莫名其妙了,他從來就不是做孝子的那塊料,父親這些年還沒看清這一點?
想了好一陣子,他的結論是,父親並沒那樣開闊的心胸,他高估了父親對這樣的是非的承受能力。
受不了也沒辦法,他不這麼做的話,一輩子都會氣不順,一輩子都沒清靜日子可過。
長痛不如短痛。
回到清風閣,他在院子裡看到了安哥兒。
安哥兒拿著個小鏟子,蹲在花圃前剷土玩兒。奶孃和丫鬟站在一旁看著,瞥見襲朗的身影,齊齊矮了半截,恭敬行禮。
襲朗抬一抬手,走到安哥兒近前,俯身撫了撫安哥兒的頭。
安哥兒側轉身形,抬頭看著他。
奶孃忙道:“這是四叔,快叫人。”
“四叔。”安哥兒緩慢的吐出這兩個字。
“嗯。”襲朗勾唇笑了笑,溫聲問道,“誰帶你過來的?”
“是——是母親。”錢友梅哄了安哥兒整日,母子兩個算是熟稔了,但是安哥兒還並不太習慣這個稱謂。
襲朗頷首,“外面不冷麼?”
安哥兒抿出一抹童真的笑,“不冷。”
襲朗笑起來,“覺得冷了就進屋。”
安哥兒乖巧的說好。
襲朗又撫了撫安哥兒的小腦瓜,轉身去了小書房。
錢友梅來找香芷旋,不外乎是來道謝的。
香芷旋也不是揪著人小辮子不放的人,自然不會冷臉相待。再者,撇開心性不談,錢友梅是很靈活的人,眼下又必然要順著襲朗的心思行事,是處於絕對的弱勢。這樣的一個人,她反倒不好意思繼續敲打。
她喜歡勢均力敵的鬥,不喜歡欺負人。
錢友梅見香芷旋一直和和氣氣的,心裡踏實下來,卻也沒趁勢多說多問,說了一陣子閒話,便起身道辭,到了院中抱起安哥兒,柔聲和孩子說著話,緩步離開。
香芷旋琢磨著晚飯要吃什麼的時候,含笑捧著幾塊料子進門來,“四爺翻了翻小庫房裡的賬冊,看到有這幾塊料子,就讓人取出來給您。”
是黑白二色的狐皮、雪兔毛皮,用來做斗篷、大氅最好不過。
香芷旋撫著柔軟順滑的皮毛,心裡暖烘烘的。
晚間,兩人歇下之後,他要了她一回,清晨醒來,又要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