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下人再刁鑽,終究是打發掉就行了,可恨的是三嫂竟也跟著起鬨,這分明是沒將您的話放在心裡,若是縱著她,日後她不定還要怎樣敗壞妯娌的名聲呢!”
“你說的這件事,方才已有下人通稟過,與你說的並無偏差。我已先命人去請太醫過來,到底還是你四嫂的身子最要緊。”寧氏笑著拍拍蔚氏的手,“你別這樣生氣,快坐下喝杯茶消消氣,我難道還會坐視不管麼?且等我料理了這些事,再隨我去看看你四嫂。”
蔚氏這才笑了,稱是落座。
寧氏連與錢友梅講道理的閒情都無,不含情緒地道:“你這樣行事,不適合服侍老夫人,即日起閉門思過,滿三個月再說。暫定如此,等老三回來,我還要與他細說此事。”隨後像是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下去!”
禁足了?若是襲脩不能幫她扭轉局面,她被關在院子裡長期無所作為的話,便會成為棄子。錢友梅告退出門時,腳步有些踉蹌。
寧氏走到院中,看著松鶴堂裡一眾下人,警告她們不得胡言亂語,若是口無遮攔,下場與辛媽媽相同。之後讓她們去了二門,看著辛媽媽受刑而死。
要是換一件事,寧氏不會擺出這樣大的陣仗,就是這樣不大的卻齷齪的事,更讓人光火。不好好整治一番府裡的風氣,日後還了得?
料理完這些事,寧氏才與蔚氏去了清風閣。聽含笑說太醫已來過了,香芷旋喝了一碗安神湯正睡著,也就只是隔著簾帳看了看。
寧氏又問含笑:“可知會老四了?”
含笑道:“四爺隨著太子爺、淮南王出門去了,奴婢便沒敢讓小廝趕去傳話。四奶奶醒來那一陣子也是反覆叮囑,不要驚動四爺。”
“難為她了。”寧氏道,“好生照料,明日我再來看她。”之後,與蔚氏一同離開。
寧氏對蔚氏也是近幾日才完全放心的,之前蔚氏和襲刖是關起門來打打鬧鬧的過日子,她聽著都頭疼,也便無從信任。
今時不同往日,她叮囑蔚氏:“日後你收斂些火氣,遇事別總是抬手打人,我能由著你,卻怕你成習,到了外面也這樣霸道,不是自損名聲麼?”
蔚氏尷尬地笑了笑,“您說的是。我方才也想呢,做派要是與四嫂勻和一些就好了。”
寧氏彎唇淺笑。老四媳婦今日沒能讓人栽贓成功,並且除掉了辛媽媽,讓她有了將老三媳婦關起來的藉口,這樣一來,老夫人日後就沒了左膀右臂。最巧妙的是,設計老三媳婦的同時暈過去病了。病的好啊,這樣日後就不能去松鶴堂侍疾了,老夫人沒了喚她過去的理由,旁人也不能動輒去找她麻煩——人家只管在清風閣裡過清靜日子。
老三媳婦便是能找到走出院門的機會,在府裡也難以挺直腰桿做人了——說了一陣子話就將弟媳氣病了,可見是如何的牙尖嘴利,事情往大了說,可就是搬弄是非的罪名。這等品行,任誰也要繞著走。這樣一來,可就是豬八戒照鏡子的處境,兩面不是人。
該。誰叫她想看熱鬧漁翁得利的?不嚐點兒苦處怎麼行?
這些寧氏心裡都能猜到個大致情形,不需明說,喜聞樂見。
回到正房,暮光降臨。幾名護衛將結香的雙親帶來了。
寧氏沒多說什麼,只讓那對夫婦將結香帶到莊子上好生看管,說襲府用不了這樣的丫鬟。
好端端被打發出去的丫鬟,必是犯了大錯,結香的親事多半要作罷。路,被她自己一念之差斷送了。
寧氏也反過頭來想了想這件事,心知是因為老四媳婦看起來沒什麼心機,之前的事下人們又都認為是老四護著才沒被老夫人算計成,結香便輕看了房裡這個主人,才被辛媽媽唬住了。
過了二更天,襲朗才回到了府裡。
院子裡的事,他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