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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了她體面、尊重,在趙賀帶著他的親筆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明白,這男子對弱者有著一份仁心。而除去這些,她莫名感覺他拜堂時已將生死拋到九霄雲外,根本不在乎了,在跟誰賭氣一般。
在他最脆弱的時候,老夫人怎樣傷害或激怒了他?
這次前去,可千萬別重蹈覆轍。
到此刻,香芷旋很清楚自己的心緒:希望他好好兒的,希望他早日痊癒。
她放下碗,喚來含笑,吩咐道:“你讓人去松鶴堂那邊觀望著,要是鬧出個什麼事的話……我們去請大夫人周旋行不行?”
含笑頻頻點頭,“不論大老爺還是大夫人,都最擔心老夫人與四爺起爭端,只是大老爺實在繁忙,這些日子更是夜半回府天明又出門……”
“那你快吩咐下去。”
“是!”
香芷旋略略心安,隨後又猜測:老夫人絕對是故意的,在這種時期給襲朗添堵,恨不得他急怒攻心出閃失……唉,這祖孫倆到底是結了多大的仇?
襲朗閒庭信步一般走進松鶴堂。
老夫人盤膝坐在羅漢床上,斂目誦經,手裡拈著佛珠。
他蹙了蹙眉,老夫人這是在拼命褻瀆佛門淨地,他一直都是這樣想的,也從不會掩飾目光中那一份嫌惡。
他輕咳一聲,“孫兒來給您請安了。”待老夫人睜開眼睛,他拱一拱手。
“來了?”老夫人語氣和藹,“快坐。”
襲朗轉身落座。
老夫人笑眯眯地打量著他,“瞧瞧,別說不知情的,便是我這知情的,看著你也一如常人,到底是沒白給你沖喜。”
襲朗輕輕一笑,“您說的是。”
“那孩子是個伶俐懂事的,我是打心底喜歡。”老夫人的語氣愈發溫和可親,“只是可惜啊,出身與你不般配。”
“您做主的親事,這話也只有您能說。”
“也不單是這些。”老夫人嘆息一聲,遲疑地看住襲朗。
“有話直說。”
老夫人期期艾艾地道:“我真是有眼無珠啊,唉……香家二小姐身染惡疾的事情,我心裡一直存著個疑影兒,便派人去探聽由來,實情真是叫人瞠目結舌——那孩子早就從香家逃走了,而且還是與人私奔了!”她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加重了語氣,“你說說,怎麼會出這種事?!怎樣的男子能比得了你的樣貌、你的文韜武略?!我們襲府的人還比不得一個登徒子麼!”
一旁的辛媽媽目不轉睛地看著襲朗。這件事由誰說出來,都不及老夫人說出來更讓他憤怒。整件事細想起來,任誰都會火冒三丈,何況眼裡不揉沙子的襲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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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襲朗深深地看了老夫人一眼,笑意緩緩漾開來,“這些跟我說沒用。自覺有過失,對不起我祖父在天之靈,開祠堂懺悔即可。我是晚輩,總不能當面斥責長輩有眼無珠,竟險些讓我迎娶品行不堪之人。”
“……”老夫人給噎得差點兒變色。他說的好聽,不能當面斥責,該說的話卻已說了。
辛媽媽愣了愣。以為襲朗再怎樣也要動怒責問老夫人幾句的,卻不料,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
“我娶的是誰,誰與我有關。不相干的人,別說品行敗壞,便是橫屍街頭,也與我無關。”襲朗和顏悅色的,“還有別的事麼?”
“你這樣想就對了,的確是,與你無關的人,說來無益。”老夫人又掛上了慈愛的笑容,“我們就說說你的枕邊人。你可千萬別以為她年幼無知,那可是個鬼機靈,最會瞅準時機撈好處。知道她為何明知是為你沖喜還乖乖嫁過來麼?她可是跟孃家獅子大開口,要了一生都花不盡的一筆銀子才應下了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