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設法見了見蕭府管家,取出玉佩讓他過目,問是不是蕭錯遺失的。
管家細看了一陣子,肯定的點頭稱是,隨後請她務必完璧歸趙,因為這樣的物件兒都是有來歷的,要查也容易。
她就笑著承諾,明日會親自雙手奉還。
此刻,俞薇款步走進花廳,看到容顏俊美、神色清冷的男子居中而坐,兩條大黃狗乖乖地坐在他跟前,有點兒好奇地側頭看她,憨態可掬。
她對它們並不陌生,之前無意間遠遠地看到過幾次,知道是分別出自蕭家和燕王府。前者是她的意中人,後者是她的恩人,這前提下,當然是滿心的好感。
她在他幾步外站定身形,先將手裡的黃楊木小匣子交給服侍在一旁的小廝,隨後屈膝行禮:“妾身俞氏,見過蕭大人。”
蕭錯抬手示意她免禮,“坐下說話。”又吩咐小廝上茶點。
俞薇稱是落座,一顆心砰砰砰地跳的厲害,能做到的只是面上平靜。
蕭錯取出玉佩,眯了眸子細看,隨後溫聲問道:“自何處得來?”
俞薇說了原委。
“多謝。”蕭錯看向她,“過得還好?”
“還好。”俞薇想起另外一件事,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請小廝轉交到他手裡,“燕王當初曾對妾身伸出援手,大恩無從報答,能償還的只有這些他仗義相贈的銀錢。”
蕭錯摸了摸下巴,“為何不當面奉還?”
“沒必要。”見他還有個送還玉佩的理由,見燕王不管什麼理由都有高攀皇室的嫌疑,真的是沒必要。
蕭錯頷首,“他不收的話再說。”
俞薇稱是,之後鼓足勇氣凝望著他,“大人似是記得我,又似全無印象。”
“這麼說也行。”他只是記得有她這麼個人,是陌生人裡讓他有點兒印象的女孩子。
俞薇抿唇微笑,欲言又止。
蕭錯權當沒看到她神色間的猶豫掙扎,道:“這塊玉佩是家母留給我的,遺失後一直記掛在心。你今日送還,這恩情我一定要報答。是我看著辦,還是你開條件?不論如何,我都會命手下盡力幫襯於你。”
這男子說話其實有些傷人,並且滴水不漏。要她開條件,只能是與他本身無關的條件——人家隱晦的點明瞭:只讓手下幫襯,他只負責發話。
這般做派,與燕王相仿,怪不得兩個人那麼投緣。
“我開條件吧。”俞薇笑容悵惘,“煩請大人務必說服燕王,收下我奉還的銀錢。再有,大人若是得空,能否屈尊送妾身幾步?”語畢,她站起身來,行禮道辭。
蕭錯不動聲色,“要我答應不難,只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不情之請。”
“請說。”
蕭錯站起身,拿起桌案上一個大紅描金匣子,“一點兒心意,請務必收下。”
她猜得到,匣子裡定是非常名貴的物件兒,“妾身定會好生保管。”
蕭錯微笑,抬手做個請的手勢,“我送你到府門,若是你不嫌累的話。”吉祥如意見狀,立刻跑到他身邊,跟隨兩人走出花廳。
俞薇分明很難過,卻又因他的話心生笑意。是一種矛盾到了極點的情緒。與他一同走在路上,置身在清雅的環境之中,她因為已經知道結局反而放鬆了,語氣變得隨意:“知道我為何提出這兩個條件麼?”
“有意捉弄?”蕭錯道。他的意思很明顯,請她不要提出需得他親力親為的條件,她偏就要讓他相送,這是誰都替不了的。
他這是有多不解風情?俞薇腹誹著,嘴裡則道:“不是。因為我最想要的是姻緣,此事你不會成全我,那就只能求一些讓自己心安的事。”
“原來如此。”蕭錯語氣淡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