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太好了。”炤寧鬆了口氣,“雖然細說起來,我沒道理心虛,可這次就是覺著心虛。”
師庭逸笑著揉了揉她的臉,“我只是好奇一件事。”
“嗯?你說。”
“原本是能寫得溫情脈脈、情比金堅,你怎麼卻是語氣刻板,公事公辦的態度?”
“……”炤寧有點兒窘,卻嘴硬,“溫情脈脈的言語,少不得要用上那些海誓山盟的詞兒,那不就落了把柄給你麼?你想都不要想。”
師庭逸輕笑出聲。
她平日是無意間便能撩他心魂的尤物,寫信傳書的時候卻是大相徑庭,完全不會來動之以情那一套。
他把她摟在懷裡,很用力的,“做得對。我們用不著那些。”
“是啊。”炤寧蹭了蹭他的肩頭,“橫豎你已經知道,我是賴上你了,只要你不作出趕我走的事兒,我就會一直賴著你。”
“說定了?”師庭逸尋到她的手,十指相扣。
炤寧笑著看住他,輕輕點頭,“說定了。”
極是溫馨的氛圍,被忽然闖進來的吉祥打破了。到了飯點,如意回家去了。
吉祥跳到美人榻一旁的小杌子上,喜滋滋地看著相擁的兩個人。
“混賬。”師庭逸一面笑一面賞了吉祥一記鑿慄,“誰準你進來煞風景的?”
吉祥一副敢怒不敢發作的樣子。
“餓了,該吃飯了。”炤寧轉身瞧著吉祥,“是不是?”
吉祥立刻歡實起來,前爪搭在扶手上,想跳到美人榻上,怕師庭逸訓斥才忍住了。
炤寧笑著起身下地,親自帶它去了小廚房,親手給它取了食物,看它喜滋滋地享用著,這才轉回寢室。
師庭逸仍舊依著美人榻,指間拈著一根她的長長的髮絲。
炤寧坐到他身邊,問道:“你還沒跟我說,行宮那邊怎樣?景先生和予莫不會有事吧?”
師庭逸坐起身來,把情形如實告訴了她,“不必擔心。父皇給景林的人手很多,否則也不能將自己安危全然交給景林,外圍則有御林軍、金吾衛照應。若是動武,太子不行。”
炤寧諷刺地一笑,“他對動武的理解,只是派人藏頭縮尾的暗殺。”隨即心頭一動。聽太子妃說,這三四年,太子並沒在東宮增添人手,平日也不曾提及這種事。
他派死士暗中追殺她那麼久都沒得逞,是何感受?第一是沮喪,第二就是不甘心。
怎麼樣位高權重的男子,才會容忍手裡沒有特別精良的人手?
況且,增添人手這種事,她一個女子都不會在宅門內進行,何況太子?
“他應該在外面培養了人手,甚至於,還培養了不知何時便會挑起禍端的勢力……若非如此,他這大半年來不會這樣消沉,讓人感覺毫無鬥志,這是反常的……”炤寧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道,“他近期一直陪在父皇身邊盡孝,求的大抵是聖心不變,而若聖心改變,他恐怕就要行險招保住太子之位了。尤其是現在,現在他知道自己興許再不能有親生的子嗣,不知會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他會怎麼做呢?”思忖片刻,她忽然拉住師庭逸的手,站起身來,“快,我們看看行宮所在地的地形,還有行宮內外的地形,不然的話,怕是父皇、母后都要有危險。”
師庭逸沒動。
炤寧這才看向他,對上的卻是他滿含驚訝的眼神。
她不明所以,揚了揚眉,“我猜測的不對麼?那些事難道絕對不會發生麼?”
“不,不是。”師庭逸回過神,坐起身來,將她摟到懷裡,又吻了吻她的臉,“我只是奇怪,你一個女孩子,反應怎麼會這麼快,並且這麼準。”
“這是在誇我聰明嗎?”她問。
“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