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放心,是父皇跟他說過一件趣事:
炤寧在江府與江予茼、江素馨不睦,經常被那兄妹兩個找茬。她受得了,總是當個消遣,韓越霖卻是滿腹火氣。一次索性對父皇道:他與炤寧本就是多年的兄妹情分,那他現在認下炤寧這個妹妹,把她接到韓府去行不行?
父皇聽得哈哈大笑,說那怎麼行,江府又不是沒人了,不可能同意炤寧到韓府。至於你們的兄妹情分,我早就知道,炤寧哪次真吃虧了,你幫她到我面前喊冤就是。
再往後,他對韓越霖,是有著一份感激的。
感激他曾不遺餘力地尋找失去下落的炤寧,讓隻身流離的她被這份手足情溫暖,讓她不會長久地陷入孤絕境地。
韓越霖所作的一切,在當初,是他有心無力的。
炤寧曾與他提及韓越霖找到她之時的情形,說我哭得像個傻子似的,越霖哥卻像是炸毛的老虎。往後,韓越霖給她加派了人手,只要一得空,便跟皇帝告假一段日子,到她所在地團聚一段時日,幫她上下打理。她結交的朋友,他不管情願與否,都會出面應承。
做到這個地步,也只能是手足才能做到。若是摻雜了分毫的兒女之情,局面不會是如今的情形。
他總覺得,自己欠韓越霖一聲謝,可那廝面對他,總是冷得跟冰塊兒似的,什麼話都會被那冰冷之至的神色堵得說不出口。
“噯。”炤寧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想什麼呢?”這人,盯著畫走神了。
師庭逸彎唇一笑,“想著日後要怎麼樣好生待你,才能報答韓越霖對你的手足情。”
炤寧勾低他,摸著他的下巴,“那是該好好兒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