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千惠深深吸進一口氣,快速說道,“是我瞧見何側妃冒犯燕王妃,亂了東宮的規矩,一時頭腦發熱,教訓了何側妃。不、不關燕王妃的事。”
“先留著你這隻手。等會兒到了太子妃面前,你要是改了說法,可別怪奴婢發瘋衝撞了您的貴體。”紅蘺緩緩鬆開手,退到炤寧身側。
吉祥不明所以,跑到紅蘺跟前,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裙子。
紅蘺忍住笑,拍拍它的頭。
炤寧無奈地牽了牽唇。太子妃應該就快到了,總要把這件事說清楚再走。
何從雲已由陪嫁丫頭扶起來,她吐出了兩口血水,抬手捂著面頰,恨恨地看著林千惠,雙眼似是要噴出火來。
太子妃聞訊趕來的時候,第一反應是看看炤寧,沒事,她鬆了一口氣。之後看到面色慘白的林千惠、形容狼狽的何從雲,她只想笑。
何從雲走上前去,將方才情形如實說了。
就算是紅蘺不曾出手,她也不會由著林千惠自說自話栽贓炤寧——誰會幫著打了自己一耳光的人圓謊?
太子妃忍著笑,忍得很辛苦,轉頭問林千惠:“是這麼回事麼?”
“是。”
“給何側妃請太醫來看看。林側妃,你回房抄寫一部法華經,七日內不得房門半步。”太子妃敷衍了事地發落了兩個人,轉身對炤寧歉然一笑,“是我無能,叫你看笑話了。”
炤寧此刻也已是滿心的笑意。太子妃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何從雲怕是早已氣炸了肺。她笑著回道:“不礙的。我回府了。”
這邊的林千惠垂著頭回房去,唇畔卻浮現一抹笑意。
她方才的衝動之舉,是佟念柔出的主意。當然,佟念柔沒叫她栽贓炤寧,她只是看著那隻妖精有氣,臨時起意而已。被一個丫頭收拾得不輕,顏面蕩然無存,這當然不是她笑的理由。
她笑的是太子妃對此事的態度,還有晚間大抵就能見到太子了——如果佟念柔沒料錯的話。
佟念柔說:“別看太子每日歇在何從雲那兒,倆人可是相安無事時居多,何從雲受了氣,太子應該會親自過問,而你只要一見到他,就能重新將他拴住。”說完,交給她一個香囊,“如何選擇,全在你自己了。”
她當時憤懣不平地道:“我恨不得掐死他,不想再服侍他!”
佟念柔笑道:“可你也得往別處想想——你孃家那邊還指望著你呢。爭氣點兒。只要你聽我的話,我就能幫你把他留在身邊。我也不圖別的,只是看著何側妃不順眼,情願太子面前的紅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