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砍。
而榮國公呢?如果品行上不出錯,他就如江府大老爺一般,公務上根本找不到大的過錯。眼看著太子妃就要跟家族翻臉,不知他會不會懊悔當年的放蕩不堪。
慶國公的安生日子,到了頭。
這種種是非,真不能怪皇帝看錯人,根本就是太子自尋麻煩。
貪官比之佞臣權臣謀臣,最容易控制,好好兒地利用他別的才能,之後無從忍受的話,再發落個罪名,把貪墨的銀兩交出來便是——有些帝王都願意這樣做。榮國公那些品行上的問題,在皇帝那邊亦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官員的家事、經歷中有過多少女人,他怎麼會顧得上管。
兩位國公爺這些事,完全可以早幾年或晚些年浮出水面。
他們現在要怪,只能怪太子。
如果太子不是一心要置一個弱質女流於死地,如果這個弱質女流不是炤寧,炤寧就不會對陸府、佟府這些事上心,以圖剪除太子羽翼,那麼,那兩個門第便不會麻煩纏身。
太子這是咎由自取,先落了個不仁的名聲,再有後院起火與岳家生嫌隙的是非,夠他好好兒地喝一壺了。
韓越霖只是有些替皇帝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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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公夫人面色驚惶地趕到東宮。
之前數次要見念嬈,念嬈都一口推掉,讓她不由自行檢點,疑心自己無意間做了傷害女兒的事情。可是思來想去,無從反省。
上午聽聞念嬈命東宮的人大張旗鼓地帶走管家、夏媽媽,她便清楚,念嬈是聽到了府裡那些流言蜚語,動了怒。
榮國公年輕時的風流放蕩,瞞不住了。
可是,念嬈想要做什麼?難道要與家族反目?
那怎麼行。
已經與太子屢生嫌隙,若是再失去家族的庇護,日子可怎麼過?
她匆匆入室,甚至沒留意到跪在天井的佟念柔。
太子妃坐在三圍羅漢床上,看著母親入室,心緒複雜至極。
她想遷怒母親,想說你明知父親與你的妯娌不清不楚,為何不提醒我平日遠離那對母女?那種情形下的女子,便是本性純良,也會慢慢變得歹毒。她想問你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是怎樣那般屈辱地忍受一個男人施加給你的不堪的?明明是出自簪櫻之家,你的尊嚴呢?
只是,說來何益。
怎樣戳人心的責問,也換不回她所失一切。
她只是哀傷、失望地看著母親,“那樣一個人……你嫁的是那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