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紀文氣得夠嗆,胸膛劇烈起伏著。
“你這死丫頭……好,好,你真是好樣的!我還管不了你了是嗎?”
裴嬌嬌笑容不減,連連點頭。
“那當然了,我也覺得我自己棒棒的。“
“但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現在隨夫姓,姓墨!你,管的起嗎?”
呵,她老公可是墨寒之,敢管嗎?
氣死你氣死你!
“呵。”一聲微不可察的冷笑落入裴嬌嬌的耳畔,她扭頭,瞪了顧左錫一眼。
她知道顧左錫看不上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其實她自己也看不上。
但想拆臺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吧?
顧左錫回了她一個眼神,沒再開口。
裴紀文被噎的一時不知該說什麼,畢竟這死丫頭說的都是事實。
裴家和墨家相比根本什麼都不是,就算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墨寒之指手畫腳。
但回過神的卜江利卻撿起了試圖打壓她的接力棒。
“裴總,這就是你們裴家教育出來的好姑娘,動不動就要殺我們全家,你們這門親家,我可真不敢攀啊!”
裴嬌嬌:“別啊。”
裴紀文還沒找到說辭,裴嬌嬌卻搶著回絕了。
“卜叔叔,你別誤會,我是我,我姐是我姐,你別看我脾氣暴躁,我姐可溫柔了呢。長這麼大,不少長輩都誇她可是蓮花仙子轉世呢,潔白又美麗。”
曠世白蓮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而且我姐和卜耀廉自幼兩情相悅,拆散有情人可是要天打五雷轟的,卜叔叔,你不想出門就遭雷劈吧?”
渣男和賤女要是不湊到一對互相折磨,那這世界上該少多少樂趣?
剛才的堅定和嘲諷一下子轉變為了推銷的口吻,把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愣。
裴小妍:“???”怎麼感覺裴嬌嬌這不是什麼好話呢?
哭嚎了半天的胡萊萊最先回過味兒,扯著嗓子懟了起來。
“裴嬌嬌,你一會要殺我們全家,一會要咒我老公遭雷劈,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發了瘋,你找人剁了我兒子手指的事就能讓你糊弄過去!”
“我不管你姓裴還是姓墨,這件事你不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沒完!”
哦呦,鬧了半天,可算說到正題了。
想要錢,早說啊,她好早點教他們“痴心妄想”這四個字怎麼寫。
裴嬌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也是,咱們先了結了手指的事,我才好跟你們算你把爺爺氣到昏倒的事。”
說著,她朝胡萊萊走了一步,轉頭看向身邊的顧左錫,“帶刀了嗎?”
顧左錫眉心微皺,考慮幾秒,還是把口袋裡的摺疊匕首遞給了她。
“你別亂來。”
裴嬌嬌給他遞去一記安心的眼神,小聲道:“放心,不會讓你不會好交差的。”
說完,她原地蹲下,直視著胡萊萊的雙眼,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掌心貼在地面上。
刀,就放在她的手掌旁。
“來吧,既然是我的人剁了你兒子一根手指,我今天就在這還你一根。你敢與不敢,這事就這麼結了。”
“……”
“手在這,刀也在這,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我裴嬌嬌要是躲了,逃了,哪怕牙縫裡蹦出半個疼字,從今以後,我跟你姓。”
裴嬌嬌的語速緩慢,每一個字都說得格外清晰。
嘴角仍然掛著一抹淺笑,可那死死盯著胡萊萊的眼神,卻閃爍著複雜的光。
眼神裡有篤定,篤定胡萊萊不敢這麼做。
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