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袖珍型的攻擊者們都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距離我最近的矮人靜靜地站著,不過位置比較靠後的那些矮人依然在活動。這時,笛子發出一聲瘋狂的長而尖銳的聲音,小提琴也都停了下來。可我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成功地控制住了他們。也許他們只是因為看到我站起來,所以停下來不敢動了。
接著,我感到強大的能量從我體內奔湧而出,將全部矮人侷限在一個密閉的矩陣內。我感到他們全都被我的意念固定住了,無法動彈。我伸手解開星辰的繩子。
我集中精力控制住他們,就像我穿行影子時控制其他事物那樣。然後,我牽著星辰往門口走去。我最後轉身看了一眼那些被凍結的人,同時推著星辰,讓它走在我前面登上臺階。我跟在它後面,凝神傾聽動靜。下面沒有傳來他們恢復行動自由的聲音。
等到我們走出洞口時,東方已經黎明破曉了。我翻身上馬,然後很奇怪地聽到遠處傳來小提琴的聲音。片刻之後,笛子也跟著音樂調子吹響了。看來不管對我的襲擊企圖成功還是失敗,他們都不太在乎,聚會還在繼續進行。
就在我調轉馬頭朝南時,一個矮小的身影站在剛剛被我破壞的門口,向我行禮致敬。那是他們的首領,我剛才還和他一起喝過酒。我拉住韁繩,好聽清他說的話。
&ldo;你要旅行到何方?&rdo;他在後面叫道。
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ldo;到塵世的盡頭!&rdo;我沖背後大喊道。
他突然在破碎的門板上跳了一個快步舞步。
&ldo;祝你好運,科溫!&rdo;他大叫道。
我揮手和他告別。真的,為什麼不呢?有時候,真他媽很難從群舞中辨認出一個真正的舞蹈者。
插pter 6
我朝著應該是南的方向,騎馬走了不到一千米,然後一切突然停止了‐‐大地、天空、山巒,全部消失不見,我面前只有一片白光。我想起了山洞裡的陌生人,還有他說過的話。他認為這個世界被暴風雨汙染了,這個世界流傳的啟示錄裡也提到過這種事。也許確實是那麼回事;也許就是布蘭德提到的混沌之波,正朝這邊移動過來,將要毀滅、瓦解周圍的一切。可這個山谷的盡頭卻沒有遭到任何破壞,為什麼它還能保持原樣呢?
就在這時,我想起我從山洞衝進暴風雨中的舉動。當時我動用了仲裁石,還有蘊藏在它裡面的試煉陣的力量,以阻止暴風雨經過這個地區。如果這並不是普通的暴風雨呢?試煉陣的力量過去就曾經戰勝過混沌的力量。莫非我阻止了混沌的力量,讓它沒能吞沒這個山谷,結果它現在變成了混沌海洋中一個小小的安全孤島?如果真是這樣,我繼續前進,將會發生什麼事呢?
我望向東方,那邊應該是白天開始的方向,可是天空中並沒有初升的太陽。相反,高懸在空中的只是明亮、巨大的一團東西,刺眼的光芒像一柄柄閃爍的寶劍。不知從哪兒傳來鳥兒的鳴唱,鳥叫的聲音竟然像人類的笑聲。我身體前傾貼在馬背上,雙手捂臉。這一切實在太瘋狂了……
不對!我以前也到過這種怪誕的影子世界。一個人旅行的距離越遠,影子世界有時候就會變得越怪異。
我突然想起伊莎?丹尼森[3]寫的一個故事中的兩句話,看那篇小說時,我還是卡爾?科裡,但是那兩段話讓我非常困惑,以至讓我牢牢記住了它們:&ldo;……幾乎沒有人能說,他所看到的世界與現實並非出自自己的想像。既然如此,我們會因為這個世界的存在而感到興奮、覺得驕傲嗎?&rdo;我的家人所喜愛的哲學式娛樂,歸根到底也是同一個疑問。影子世界是我們創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