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多謝。&rdo;我說，&ldo;這麼說，那天也是你當班，是你把我治好的?有意思。那天的事，你還記得什麼?&rdo;
&ldo;你是說?&rdo;
&ldo;當年我被送進來時的情況。從事故發生前，到我被轉送到另一個地方‐‐綠林醫院後，這中間的過程，我的記憶是一片空白。你還記得我是怎麼來的嗎?&rdo;
他皺起眉頭，我本以為無論什麼情況下他都只有一副表情呢。
&ldo;我們派去了救護車。&rdo;他說。
&ldo;為什麼?誰報告了這起事故?怎麼報告的?&rdo;
&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do;他說，&ldo;是州警叫的救護車。我記得有人目擊了那起事故，給州警總部打了個電話。他們呼叫了一輛在附近巡邏的警車。它開到湖邊，確認了目擊報告，對你進行急救處理，並叫了救護車。就是這樣。&rdo;
&ldo;向警察局報告事故的那個人，有記錄嗎?&rdo;
他聳聳肩。
&ldo;這種事我們不需要記錄，&rdo;他說，&ldo;你的保險公司沒做調查嗎?你沒索賠嗎?他們可能會……&rdo;
&ldo;我康復後不得不馬上離開了這裡，&rdo;我說，&ldo;我從來沒有追查此事。但我估計應該會有一份警方報告。&rdo;
&ldo;嗯。但我不知道他們會儲存多久。&rdo;他輕笑幾聲，&ldo;當然，除非把檔案管理系統賣給我們的那個推銷員也找上了他們……但現在再談這事有點晚了，不是嗎?我記得，這種事似乎都有個法定時限。你的朋友羅斯肯定會給你講清……&rdo;
&ldo;我考慮的不是索賠問題，&rdo;我說，&ldo;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件事我反反覆覆想了好幾年。你知道，我一直受逆行性失憶症的困擾。&rdo;
&ldo;你和精神病醫師談過嗎?&rdo;他說這句話的方式讓我有些不快。偶爾閃露的靈光這時忽地又是一閃：弗蘿拉是否在把我轉送到綠林前，設法給我貼上了瘋子的標籤?這寫在我的檔案裡了嗎?在他們看來，我是否仍是個從綠林逃出來的瘋子?過了這麼久，我對這裡面的法律問題一無所知。但即使真是這樣，我想他們也沒辦法瞭解到我是否又從其他職權機構得到了心理健全的認定。完全出於審慎心理的驅動，我探起身，瞄了一眼醫生的手腕。我似乎下意識地記得，他為我把脈時看著一塊日曆手錶。對，確實有塊表，我瞟見了。很好。日期是十一月二十八日。我迅速用二天半比一的引數進行計算，再轉換成年。正如他所說，已經過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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