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吧,&rdo;他補充道,&ldo;誰知道第二個會是什麼玩意兒?&rdo;
第二個是一個&ldo;東西&rdo;‐‐我不知道還能怎麼形容它。
它看起來活像個長著手臂的熔爐。這傢伙蹲在路中央,伸手抓起一輛輛汽車,把它們吞進肚子裡。
我一腳踩下剎車。
&ldo;怎麼了?&rdo;蘭登問道,&ldo;繼續開啊,不然我們怎麼過去?&rdo;
&ldo;我嚇了一跳。&rdo;我說。聽了這話,他偏過頭,神色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這時,又一陣沙暴出現了。
我說錯話了,我知道。
等空中的沙塵散去,眼前的道路又變得空空蕩蕩。遠處還能看見幾座城堡。
&ldo;我想我把他打垮了。&rdo;蘭登說,&ldo;我把幾個加在一起,我猜他沒料到這招。說到底,條條大路通安珀,誰也別想照顧周全。&rdo;
&ldo;沒錯。&rdo;我得盡力彌補剛才的錯誤,雖然到現在我也鬧不明白剛才他為什麼會有那種奇怪的眼神。我掂量起蘭登這個人來。他是個瘦弱的傢伙,昨天晚上,他和我一樣可能會被人殺死。他的力量到底是什麼?還有,他們總提起&ldo;影子&rdo;,那又是什麼?不知為什麼,我知道不管影子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們這會兒正穿行其中。是怎麼做到的?蘭登正在這麼幹,他看上去全身都很放鬆,我還能看清他的雙手,它們一直沒什麼動作,所以我能肯定他用的是自己的頭腦。還是那個問題:怎麼做到的?
唔,我記得他說過什麼&ldo;加&rdo;啊&ldo;減&rdo;啊的,就像把自己置身其中的宇宙當成了一個巨大的方程式。
我想到了一種解釋,而且我突然確信自己是正確的。不知他是怎麼辦到的,但他往我們眼前這個世界加上些東西,又從裡邊減去些東西,就這樣使我們越來越靠近安珀。安珀,那個奇異的地方就是他要解決的謎題。
從前我也知道該怎麼做。我忽然領悟到,關鍵就在於記起安珀。可我辦不到。
公路猛地轉了個彎,沙漠讓位給大片大片的藍色草地。草很高,葉片看起來挺鋒利。過了一會兒,地表變得有些起伏,我們開過了三座小山坡,公路也到此為止了,接下去是一條狹窄的土路。土路的路面壓得很硬,沿著幾座更高的小山蜿蜒盤旋,山上開始出現小型灌木叢和刺刀一般的薊屬植物。
就這樣走了大約半小時,小山不見了,我們進入一片樹林,裡邊滿是樹幹粗壯的矮樹。樹葉呈菱形,閃耀著秋日的橙色和紫色。
一陣細雨從空中飄落,周圍的樹木投下重重陰影。白霧從濕漉漉的樹葉構成的地毯中升起。我們右邊的什麼地方傳來一聲嚎叫。
方向盤的形狀又改變了三次,最後一個版本是個木製的八邊形。車已經變得相當高了,不知何時,引擎蓋上還出現了一個火烈鳥形狀的飾物。我剋制住自己,沒對這些東西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隨著座椅位置的變化調整自己的坐姿,並且努力適應汽車形狀改變帶來的新的駕駛要求。又一聲嚎叫傳來,蘭登瞥了方向盤一眼,搖了搖頭。轉瞬間,樹木高大多了,樹上爬滿藤蔓,還能看到寄生藤形成的藍色面紗。汽車也幾乎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我瞄了眼油表,還剩半箱油。
我弟弟評論道:&ldo;進展不錯。&rdo;我點點頭。
路突然寬了,而且變回了混凝土路面。兩旁都有小水溝,裡頭滿是濁水,樹葉、小枝條和彩色羽毛順水向前漂去。
我忽然覺得頭昏眼花,還有些暈沉沉的。沒等我說話,蘭登已經開了口:&ldo;深呼吸,慢點。&rdo;接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