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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在開什麼國際玩笑玩笑?大庭廣眾之下問她要不要幫忙脫衣服?是希望她今晚被明泰的小姐姐們啃得骨頭渣都不剩吧?
她扯唇,乾巴巴笑了笑:“不不用了,容總這樣不太好……”
容斐盯了她幾秒鐘,忽然低低地笑出聲來。
明悠有點莫名其妙,又有點囧。只聽見他繼續說:“我是說幫你拿雙新的手套,你在想什麼?”
“……哦。”明悠更囧了。
容斐轉身去箱子裡給她拿來手套,然後在旁邊看著她。
女孩黑色的中長髮在腦後盤成一個圓滾滾的丸子,鬢角還是有著細碎的短髮,和額頭散落下來的幾根一起,將她的側臉勾勒得溫婉動人。
陽光把她的頭髮一半染成金黃色,輕風一吹,垂下來落在秀氣的鼻樑上。
她似乎不太舒服,皺了皺鼻子,可又沒有手去弄,只好強忍著癢意,不停地皺鼻子。
忽然,一根修長的手指探過來,撥走那根調皮的頭髮,壓在耳朵後面。
明悠切著土豆的刀尖一下子就沒落下去。
鼻尖彷彿還留著他手指不經意觸碰的暖意,心臟裡那隻小貓又醒了。
“將來娶你的人一定很幸福。”容斐冷不丁說了一句。
心裡小貓還在撓著,明悠突然想起以前和他理論的畫面。
容斐愛死了她的手藝,雖然他不吃辣,但即便是一盤青菜,經了明悠那雙巧手便也與眾不同。那天容斐開玩笑說,要她給他當一輩子的小廚娘。
明悠不高興了,問他是要女朋友還是要廚子,二者只能選其一。
容斐哪個都沒選,捧著她圓鼓鼓的腮幫子,在廚房裡吻了她好久,然後鄭重其事地告訴她:“要老婆。”
明悠說他不能這樣佔便宜,於是他答應,會給她一場轟轟烈烈的求婚,和讓所有人都羨慕的婚禮。
“那可不一定。”明悠強迫自己不再想那些無謂的過往,撇了撇嘴,“說不定將來嫁個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呢。”
容斐笑:“你的終極目標就只是個廚子?”
“我沒有目標。”明悠輕鬆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看緣分。”
不知道是哪個字讓容斐突然沉默了。
明悠穿著肉串,好奇地轉過頭看他。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直注視著她一般,嗓音很輕地問出口:“你相信緣分?”
“緣分是什麼?”明悠躲過他的眼神,手裡的活兒沒停,“說白了不過是男人哄女人,女人自欺欺人。”
她也曾相信容斐就是她的緣分,但那些甜言蜜語早就過期了。
“其實比起那些虛幻的浪漫,我現在更相信,緣分就是人到了一定的歲數,就該做正確的事情。”明悠接著道,“現在對我來說,一個六十分及格的男人,一段平凡穩定的婚姻,就是最好的緣分。”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就像和老朋友閒話家常那樣的神態和語氣。
容斐定定地望著她,彷彿試圖將她看個透徹:“那我在你心裡,有幾分?”
明悠眸子動了動,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一時間腦子裡沒有頭緒。
容斐似乎意識到唐突了,神色變得輕鬆些:“我是說,從前。”
明悠發愣的間隙,他轉身,雙手撐在桌面上,微微前傾,讓語氣和姿勢同樣自然:“作為你的前男友,我挺想知道自己在你心裡究竟怎麼樣,也好……為下一任爭取進步。”
明悠淡淡地垂下眸,毫不留情:“零分。”
容斐猛看向她,再也沒法鎮定了,甚至有點破聲:“為什麼?”
“容總,不是隻有您會講原則。”明悠慢條斯理地把肉串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