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天,我何必多此一舉呢。」他意味深長地望著她,「那時親自把鑽戒送給你,就沒溫景澤什麼事兒了。」
心口裡一陣砰砰亂跳,她強自鎮定下來,舒了口氣:「你想得還挺美。」
是想得挺美的,他要真那麼做,大機率只會被當成神經病。
當時的裴司延對寧姝來說,不過就是男朋友的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叔叔,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兩人會有如今這樣的境遇。
可是她站在這個地方,站在他面前的此刻,過去的一切彷彿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就好像一場夢,恍如隔世,除了那些連色彩都暗淡下來的畫面,和一些已然拼湊不全的破碎情緒,殘留在心底的邊邊角角,等著被時間慢慢地慢慢地,徹底抹掉。
裴司延送她回家,還是老規矩,車停在別墅區路口。
寧姝下車的時候,他也跟著下了車。
她錯愕地回頭,看見男人手搭在車門上,眼眸溫溫的:「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寧姝站在車前蓋側面朝他轉過來,一臉俏皮,「難不成還有禮物呀?」
「你怎麼知道沒有?」男人說著,單手推上車門,繞過車頭,一直望著她走向她,眼底噙著溫柔的星光,和盈盈的帶著纏綿深意的暗湧。
他走來時帶起的風,彷彿將她眼前的夜色都點亮,她站在光裡,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如雷。
「送花只是心意,不算禮物。」裴司延站在她面前,擋住周圍穿梭不止的風。
「什麼禮物啊?」寧姝裝作隨意地開玩笑,「太普通的我就不要了,今天收到好多呢。」
裴司延神色裡夾著興味:「我倒想送你個獨一無二的禮物,但你又不要。」
寧姝疑惑地抬眸。
「獨一無二,萬裡挑一的男朋友。」
「……」
寧姝被他不遮不掩地盯著說出這話,臉唰地紅了,幸好夜黑風高,他大概是瞧不清。
裴司延輕笑一聲,抬手矇住她一雙眼睛,才裝作恍然說了一句:「這麼燙?」
寧姝惱羞地咬住下唇,剛想就此溜掉,男人攜著沉香味的身子靠近,幾乎貼在她後背。
然後他鬆開了手。
恢復清晰的視野中,彩色煙花在天幕上次第綻開,而她所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別墅區那幢北歐童話風格的古堡式鐘樓。
煙花綻放在鐘樓的頂部,就好像綻放在畫裡一樣,古堡和煙花,伴著星月同輝。
最後一朵是粉紅色,映照著古堡淺藍的牆壁,在夜空中變幻出一行閃閃發光的字幕——
「p?n」
裴司延愛寧姝。
她在心底默默地念出來,整個人就好像那朵煙花,輕飄飄地懸到半空裡。
直到頭頂懸下來一顆更亮的。
熠熠發光的鏈子,吊著一隻可愛的貓咪頭。
「你的禮物。」身後的人拉開項鍊兩端,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
脖子上一圈冰涼,卻很快融進她的體溫,甚至那顆貓咪還隱隱發燙。她低頭看去的時候,彷彿在衝著她笑。
裴司延見她呆呆地望著吊墜,低聲問:「怎麼了?」
寧姝恍然回神,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貓咪,鑽石觸感微涼,一點也不扎手,她故作輕鬆地說:「沒什麼,謝謝啦,我還以為你會送我一隻企鵝。」
裴司延幫她掖起耳側的頭髮,「送禮物,當然要是你喜歡的。」
寧姝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貓?」
她好像沒和他聊過類似的話題。
媽媽貓毛過敏特別嚴重,所以她和夏沐可雖然都喜歡貓咪,家裡卻不能養。
因為不想讓媽媽內疚,朋友圈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