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揚聽過樑簡的大名,不止是他,在場的很多人都聽過。沒辦法,徐良川喜歡炫耀,沒少在他們面前提起,只是誰也沒想到真正見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不是以江城大統領的身份,而是一城之主。
“說起來我以前對徐良川的炫耀是從來不信,總以為他是誇大其詞。今日一見,方才知道徐良川沒有言過其實,梁城主的風采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王博揚舉著酒杯敬了梁簡一杯酒,他本來不看好梁簡,因為他曾是徐良川手下的人,可是今日攀談之後發現梁簡和徐良川完全不同。徐良川表面上是個有情有義的君子,可實際上就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
而梁簡看似人畜無害,純良無辜,可言談之間很能把握分寸,進退有度,不給別人找茬的機會,也不輕易找別人的茬。這種人你敬他一尺他便敬你一丈,但你若犯他一寸,他都要你傷筋動骨。
王博揚慶幸梁簡離開了徐良川,因為他不太想和梁簡這樣的人為敵。
“我不知道徐大哥會跟你們提起我,我以前性格古怪讓他很是頭疼,他為此沒少想辦法。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實在太過任意妄為,肯定沒少給他惹麻煩,還真有點對不住他。”
王博揚提起徐良川梁簡便順口接兩句,這表面的兄親弟恭還是要維持,不然戲就不好唱。
王博揚對徐良川經常舉辦宴會拽梁簡出門的事有所耳聞,現在看著左右逢源滴水不漏的梁簡,王博揚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他有種徐良川被自己養的狼崽子咬了一口還不能張揚的微妙感,只怕連徐良川自己都沒見過這樣的梁簡。
王博揚把|玩著手上的酒杯,心中暗道:江城可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單崇飛帶著梁簡在城主堆裡轉了一圈,大家交談甚歡其樂融融。
大殿上陸陸續續有人進來,陳家兩位公子都是健談的人,很快便和梅爭寒打成一片。宮宴上的酒都是佳釀,但因為情況特殊梅爭寒沒有多喝,甚至在陳文硯勸他酒時都很委婉的拒絕。
陳文墨看不下去了,攔住陳文硯道:“你從小就泡在酒罈子裡,喝酒就像喝白水一樣,自然不怕喝醉。可是爭寒不行,人比你小你不讓著他還一個勁的勸他喝酒,小心我等下告訴爺爺。”
熟絡之後陳文墨也不在拘束禮節叫梅爭寒公子,這會兒拿出兄長的氣勢把人護著,不給陳文硯再勸酒的機會。
陳文硯無趣地嘀咕一聲,梅爭寒怕他們兄弟二人因為自己生嫌隙,連忙打圓場道:“我其實也是好酒之人,只是這是在宮中,兄長要應酬難免多喝一點,盛雪又是妹妹,我要是也喝醉了等下豈不是要她一個女兒家發愁。文硯兄要是不介意,來日有空相聚,我陪你喝個痛快。”
“那感情好,你可不能忘了。”陳文硯心大又不拘小節,聽見梅爭寒這話把剛才的不高興都拋之腦後。
陳文墨揉著額角無奈地笑了笑,他們三個人正說著話,有一撥人往他們這裡過來,很快就把他們面前的光擋住,留下一片陰影。
陳文墨的動作一頓,另外兩個人也抬頭看過來。
為首之人精瘦高大,面上留著鬍子,眼窩深陷,眼神陰冷。看起來五六十歲,面色不善,目光落在梅爭寒的身上時頓了頓,森冷的笑意一閃而過。
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人,飛玉城的狄海和狄明昊以及杜平。
陳文墨反應迅速,立刻拉著身側的兩個人起身行禮:“晚輩見過傅大人。”
傅坤嗯了一聲,陳家的家教就連他都很難挑出毛病,自然不好為難陳家兩兄弟。不過梅爭寒就不一樣,傅坤眼神冷冷地看向梅爭寒,一旁的狄明昊也是憤怒不已。
他剛才在宮門口逞口舌之能被梁簡一頓訓,還讓公公抓到把柄,費了不少銀子才擺平。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