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臉色微變,有些尷尬地看著梁簡:“在……在你們,隔壁。”
單崇飛每次來王城都是住在驛館,所以他的院子固定不變,管事之前安排梁簡他們住在隔壁也是考慮到單崇飛為人正直比較好相處,可是沒想到今日他見了梁簡,雙方看起來並不愉快。兩個院子相連,過去的路都是同一條,低頭不見抬頭見,這可真是好心辦壞事。
梁簡微微挑眉,像是想起什麼,轉身進門。
守衛看著他匆匆而去,心裡暗道一聲糟糕,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報告給管事。可院子已經定下,沒有讓梁簡他們挪地方的道理,只盼二人顧忌身份,不在驛館打起來。
王城雖繁華,可沒有梁簡做陪梅爭寒也提不起興趣。而且不知是何緣故,他那日在王城遊玩後歸來,心裡一直有一股莫名的不安焦躁。這裡對他而言是陌生的,可他偏偏生出一種來過的錯覺。好心情都被折騰沒了,他乾脆賴在房間看書消磨時光,或著練練落下的槍法。
今日有稀薄的陽光碟機散多日的陰霾,讓人心情舒暢。梅爭寒坐在庭院的廊椅上曬太陽,手裡拿著一卷古書看的起勁。孫勝很多藏書都是外面失傳的孤本,他不懂得欣賞,倒是便宜梅爭寒。這次出行怕路上無聊,梅爭寒可是帶了很多。
安靜的走廊裡多了一陣腳步聲,梅爭寒以為是梁簡回來了,欲和他開個玩笑沒有起身。待腳步聲越來越近,梅爭寒察覺到不對。這些腳步聲凌亂而多,明顯來了很多人。想起最近又住進來幾個城主,梅爭寒眉心輕攏,收起古書從廊椅上坐起身。
梁簡之前交代過,若是遇見其他城主避開即可,倘若他們有備而來故意挑釁,先禮後兵不用客氣。梅爭寒閒散多日,難得遇見有人上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在廊椅上正襟危坐,準備好好打量過來的人,不想剛抬頭就愣住了。
單崇飛的院子就在梁簡隔壁,要從梅爭寒坐的廊椅這邊過去。他為人警覺,剛踏入走廊就察覺到這邊有人,以為是其他城主帶的侍衛並未放在心上,待走近一看卻頗為驚訝。
他停下腳步和梅爭寒四目相對,二人愣了半晌,不約而同地出聲叫住對方。
“梅爭寒?”
“單大叔!”
梅爭寒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單崇飛,雖然早已知曉他的身份,但在這種地方相遇心情還是有些微妙。單崇飛顯然還記得他,只不過看樣子還有些不敢相信。梅爭寒呆愣之後忍不住笑起來,起身道:“單大叔,竟然真的是你,你是要去隔壁?”
既然來的人是單崇飛,那梅爭寒一開始設想的找茬就不存在。他稍微一想就猜到單崇飛的目的是隔壁的院子,只不過是從這裡經過。
單崇飛點點頭,他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梅爭寒。多年未見,這孩子長的越發俊朗,身量頎長,身姿挺拔,眉目間尚有兩分未脫的稚嫩之氣。等再過兩年完全長開,不知道要惹得多少閨中少女傾慕。驟然相遇的驚喜讓單崇飛眉開他就回過味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城的驛館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更何況梅爭寒是戴罪之身,按道理他應該在官府的大牢等開春後押解入虎牙口,而不是在這裡悠閒地看書。
單崇飛不由地想起在門口遇見的梁簡,一個荒誕的念頭在腦海裡飛快地閃過。梁簡是紅葉城的城主,梅爭寒是紅葉城的人,門口的侍衛說過樑簡只帶了三個侍衛,梅爭寒難道就是其中之一?看梁簡的樣子的確不像是個昏庸無能之輩,說不定是覺得梅爭寒的案子蹊蹺,故而把人解救出來。
單崇飛越想越覺得可能,在心裡腦補一出梅爭寒大恩無以為報願為梁簡上刀山下火海的場景,心裡起了憐惜之意,想從梁簡手中把梅爭寒要過來。不過他剛才還在門口給梁簡甩臉色,也不知道梁簡會不會記恨他。要是梁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