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爭寒這話只不過是在開玩笑,卻好死不死的戳中梁簡心裡的痛點。他整個人僵硬一瞬,想起前世徐良川裝在盒子裡送給他的那雙眼睛,心裡一陣刺痛。他看著梅爭寒臉上的繃帶,手指握緊梅爭寒的手臂,輕聲道:“你要是瞎了我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梅爭寒有些驚訝,他憑著聲音抬起頭,準確的面向梁簡,忍俊不禁道:“啊?這怎麼好意思,我要是變成瞎子肯定做不了很多事,你不怕我變成累贅?”
“不怕。”梁簡抬手把梅爭寒垂下來的頭髮替他攏到耳後,梅爭寒沒躲,就這樣直直的站著,他看不見梁簡此刻眼中隱忍的渴望和悲傷。對於梁簡而言,他不是累贅而是救贖。
曖|昧的距離讓梁簡的氣息異常明顯,梅爭寒忽然咧嘴笑起來,他的手指順著梁簡的手臂爬山樑簡的肩膀,整個人往梁簡的方向靠過去,湊到梁簡耳邊道:“可是我不樂意。”
梁簡身體一僵,不樂意三個字重重的擊在心底,他眼底泛起紅色的血絲,黑珍珠般的眸子裡翻湧暗不見底的黑潮,整個人都危險起來。他側頭凝視梅爭寒近在咫尺的臉,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他心裡生出個可怕恐怖的念頭,得不到的東西可以掠奪。
梅爭寒的感覺變的敏銳,頃刻間就感受到梁簡的不對勁,他伸出手指頭戳向梁簡的臉,有些淘氣道:“因為瞎了就看不見你的臉,你還天天照顧我,我太虧了。”
一想到梁簡這等美色只能靠想象,梅爭寒就覺得虧大發了。
梁簡被這答案釘在原地,他眼底的血絲褪|去,心裡的浮躁還未消散。他看著梅爭寒,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末了還是覺得不解恨,恨不得把梅爭寒摟在懷裡咬一口,免得他異想天開,盡說一些讓他不安的話。
“你怎麼不說話了?”梅爭寒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梁簡開口,以為梁簡是介意他那句話,心裡忐忑起來。
梁簡把他的不安當撫慰,把心裡的種種念頭都壓下去,嘴唇蹭過梅爭寒的手指,回道:“人都是你的,你卻看臉就夠了?我豈不是也挺吃虧。”
嘴唇的觸感是陌生的,像是不經意的動作,梅爭寒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手指就先觸電般收回去。他摩|擦著被唇碰到的地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梁簡說了什麼。他張嘴想反駁,就被梁簡扣住手臂,聽見梁簡道:“別在外面站著了,進屋。”
梅爭寒哦一聲,回答被梁簡這話打斷,突然就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他在心裡琢磨一下,總覺得梁簡剛才這話哪裡怪怪的。
梁簡扶著梅爭寒進屋,面上維持一貫的冷靜,心裡卻像貓抓一般,七上八下。他剛才舉動和話都遠超現在的關係,他慶幸無人看見他哪一點帶著私心的唐突。
宋遠家裡的食材有限,杜大娘就食材做了幾個家常小菜,大家圍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梅爭寒和梁簡坐在一起,他看不見面前的東西,吃的菜都是梁簡夾的。
杜大娘手藝不錯,做的菜色香味俱全,梅爭寒一邊享受梁簡的服務,一邊感嘆杜大娘做的菜都合他口味。
蒙著眼的梅爭寒不知道的是梁簡只挑他喜歡的給他夾,一旁的江盛雪看的目瞪口呆,她頻頻看向梁簡,心裡對梁簡是充滿了十二分的好奇。
晚膳吃到一半,杜大娘的孩子醒了。虎頭虎腦的小子從床上爬起來後沒看見自己孃親也不哭喊,自己光著腳跑出門,往有光的地方走。杜大娘坐在門口,孩子看到她的背影就撲上來抱著她的腰,奶聲奶氣的喊道:“孃親。”
突如其來的襲擊把杜大娘嚇一跳,聽見自己孩子的聲音後連忙轉身把孩子拉到自己面前,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眼中淚光閃爍,喜極而泣:“小豆子,你什麼時候醒的?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好孩子,讓娘看看你,你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孩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