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堯的情況他也看見了,還以為梅爭寒是擔心他撐不住。
梅爭寒一笑而過,沒有解釋他擔心的其實是另一件事。妹妹大了不中留,偏偏他這個當哥哥的現在不能做主她的婚事,不然日後陳老爺子知道了,非得找他算賬不可。
梁簡示意杜平坐下,替他倒了一杯茶,平靜道:“如何?”
杜平喜上眉梢,道:“二小姐真是神乎其技,那些人已經全部控制,心神未損,短時間內不會被人看出破綻。”
“不錯。”梁簡點點頭,這次要說有什麼意外,那就是江盛雪的蠱術讓他驚喜不已。和製造蟲人不同,江盛雪只是暫時控制這些人讓他們聽命梁簡和杜平,被控制期間做的事解蠱以後會完全忘記。
她露這一手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暫時不用考慮如何處置那些人。至於之後,是死是活便也由不得他們。
杜平對江盛雪的這一手蠱術可謂崇拜至極,不過他過來不是為了說這個,而是還有一個人需要請示梁簡:“城主,那個人還在地下室關著,你打算怎麼處置。”
那個人自然是指真的杜平,現在和梁簡他們談笑風生這個不過是王博揚找來的殺手,戴了一張以假亂真的人|皮|面|具而已。經過樑簡這些日子的指導,以及對杜平的觀察,他現在模仿起來毫無破綻。
杜平也算是跟在梁簡身邊時間最長的老人,從梁簡到城主府再到征戰沙場,可惜終究不是一路人。他的背叛不僅害死了梁簡還害死了穆爭寒,怎麼處置他真是個有趣的問題。
梁簡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清淡的茶香讓人鬱結的心情得以放鬆,他摸著尚帶餘溫的茶杯,說了一句和處置不相干的話:“你們可知道我當初一直以為他是我的人,從未有過懷疑。”
杜平沒說話,梅爭寒看了過來。
“我一直覺得他背叛了我,可方才我想了想發現他連效忠我的心都沒有,又何來背叛之說。一個從頭到尾都不向著我的奸細,我有何必顧念舊情。”梁簡自嘲地輕笑一聲,放下茶杯道:“水葬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杜平懂了領命告退,不一會兒就傳來噗通一聲,大夥往水面上看過去,卻只見浪花朵朵,不見人影。
沉江也是水葬。
黃昏時分,梁簡等人的船抵達江城最大的碼頭,船剛靠岸還沒有停穩,就有一道人影先從上面飛下來。岸邊的人連連退讓,那人撐著河邊的一顆柳樹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阿堯,你可真是……”
先下船的不是別人,正是得到梁簡特許的聞堯。聽見背後傳來同伴哭笑不得的聲音,聞堯不好意思地撓撓臉。
“行了,下船。”
又一道聲音徐徐傳來,簡潔有力地吩咐道。隨著聲音走出來的是兩位衣著精美的公子,一人身著黑衣,頭戴玉冠,面如春花皓月,俊美非凡。一人唇畔含笑,眉目俊朗,氣宇軒昂。在他們身後還有一位漂亮的姑娘,纖腰若柳,粉面桃花,只不過比起兩人的淡定,她的臉上帶了些焦躁。
突然出現三位神仙一般的人吸引不少目光,岸邊的人都像停下腳步駐足觀,紛紛猜測他們是哪裡來的公子小姐。
“你們看他們身後那位是不是杜將軍。”
有個眼尖的看見後面跟著的杜平,驚訝地叫出聲。他這一說大家更是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還有不少認得杜平身後的隨從。
“杜將軍都要跟在他們身後,這些人難道是城主的親戚不成?或者是王城來的大人物。”
“聽說城主身體抱恙,他們是來看望城主的嗎?”
“你們不覺得那位黑衣公子眼熟嗎?我以前好像見過。”
“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熟悉……哎呀,這不是梁統領嗎?城主府說他失蹤了,難不成被杜將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