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爭寒想了想道:“今天是第六天,怎麼,你認識這個蠱?”
“嗯,”梁簡點頭,手按在梅爭寒的肩膀上,讓他轉個身面對自己,也把他的傷暴露在陽光下:“這個蠱叫蠶心蠱,潛伏期半個月,半個月內中蠱的人不會有任何的不適……受傷的人除外,比如你這種,傷口的癒合會變的緩慢,在加上處理不當,就癒合的更慢。”
梅爭寒的手裡還拿著咬了一半的饅頭,猝不及防和梁簡的臉對了個正著,他把嘴裡的饅頭艱難的嚥下去,避免自己太激動噴梁簡一臉。
昨天晚上光線昏暗看人都是黃|色的,現在青天白日,梅爭寒才發現梁簡長的真好看。面白如玉,唇紅齒白,眉如墨畫,眼如寒星。他低著認真的幫梅爭寒清理亂七八糟的傷口,神情認真,目光暗沉,像江河裡泛起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把人拉入其中。
梅爭寒禁不住想摸摸自己的小心臟,他長這麼大,走南闖北四五年,除了自己這張臉,見過最好看的人就是江盛雪。然而現在,看見梁簡,他覺得他對好看的定義得改一改。
江盛雪好看,那是美人如畫,筆墨入眉眼的好看。而梁簡的好看,是仙人凌然入凡塵,一顰一笑疏離清冷,教人面上生不出褻瀆,心裡卻翻來覆去的惦記。
“嘶,疼。”梅爭寒看的太入神,要不是腹部傳來刺痛,估計都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裡。
梁簡看他一眼,心想疼就對了。他好心好肺的給人清洗傷口,那個人卻在用眼神盯著他,不知道往什麼地方遊神。
梅爭寒疼的直冒眼淚花子,心想梁簡到底是真的手黑,還是因為不滿意自己剛才用眼神褻瀆他。
“對啦,你說的那個蠶心蠱,你會解嗎?”
梅爭寒的眼裡都是淚光,梁簡到底不忍心,手上的動作輕柔起來。傷口上的刺痛一緩,梅爭寒的注意力又不在這上面,走神之際及時拉住自己的思緒,問起蠱的事。
梁簡道:“可以,但是解蠱之後你需要靜養,不適合現在替你解。”
“……”梅爭寒把梁簡這話在心裡過了兩遍,瞅著他的平靜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的意思是短期內,你會跟著我?”
“如果你不介意,讓我一直跟著你也可以。反正我孤身一人,飄如浮萍,也沒地方去。”梁簡坦然的笑道,他是真希望梅爭寒把他留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梅爭寒被那句孤身一人觸動,不由的想到自己現在的遭遇,道:“我和你一樣無家可歸,誰也別嫌棄誰。這件事過後,你要是不介意,我們結為兄弟,一起浪跡江湖。”
結為兄弟嗎?梁簡看著面前這個人,沒有爽快的答應,而是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比起結為兄弟,我更想和你拜天地。
梁簡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沒有袒露。
“行了,傷口都清理好了。你也吃完了,現在我們來談談救人的事。”
府衙的人為了能夠在江家守株待兔,不但在江家外圍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人,還限制江盛雪的人身自由。現在江盛雪除了靈堂,哪裡也去不了。而梅爭寒一直沒有離開縣城的原因,也是因為要帶著江盛雪一起離開。
江義是老來得子,對江盛雪和梅爭寒都十分喜愛,江夫人過世的早。現在江盛雪只剩下梅爭寒一個親人,如果梅爭寒不帶她走,她留在這裡也是死路一條。
而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如何引開府衙的人,把江盛雪從江家帶出來。
“你師父的靈柩是不是還在靈堂,沒有下葬?”梁簡記得自己昨天在房頂上往江家看一眼的時候,隱約看見靈臺上還停著棺材。
梅爭寒點頭:“衙門連門都不讓盛雪出,自然也不會讓我師父的棺槨下葬。”
“雖然秋季氣溫不高,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