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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猛地一慌。
沒訊號?
那容斐是怎麼給她發的訊息?
她越想越不對勁,直到恐懼從心底蔓延開來。
頭頂望不見光,身後那扇鐵門也緊緊閉著,她突然覺得這裡就像一個陰暗的牢籠。
直到牢籠裡有了另一聲響,從她看不見的頂上傳來:“是誰?”
這個聲音……
她心裡止不住顫抖著,嗓音也顫得不行:“容斐……”
“悠悠?”頭上男人的語氣略急,樓梯震動,他跑了下來。
很快,他來到她身邊,看著女孩無力地靠著欄杆,滿臉淚痕,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都快碎了。
“怎麼了?”他把她摟進懷裡,輕聲問。
“腳……”她甕聲甕氣地,在他懷裡抽抽嗒嗒,“扭了,好疼。”
容斐親了親她的額頭,“沒事啊,乖,我看看。”
容斐將她捂著的那隻腳握住,只稍微動了一下,她就失聲喊起來:“啊啊疼——”
“可能傷到骨頭了。”他神色凝重,看了一眼底下空蕩蕩的屋子,“得送你去醫院,等一下。”
說完他拍拍她肩膀,起身跑下臺階,去推那扇鐵門。
推了好幾下都紋絲不動,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心臟微微一提,然後緊擰著眉,後退幾步,又跑上前用腳去踹。
嘗試了許久都沒結果,男人額角已經冒出汗來。
明悠心裡突然覺得不妙,柔弱地喚了他一聲:“容斐。”
“嗯?”他沉著臉轉過來,手還撐在門把手上。
“你是不是……沒有給我發過微信?”她幾乎篤定地問。
“沒有啊,我……”他手伸進口袋裡,突然臉色一變,“我手機呢?”
應該不會是來燈塔的路上,那麼安靜,手機落下的聲音肯定很明顯,他不會聽不見,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容斐懊惱地拍了拍額頭,低咒,回身又狠狠踹了踹那扇鐵門。
門質量很好,連晃動的幅度都不明顯。
容斐覺得挫敗,望著這扇沉重的鐵門仰了仰頭,抬手去抹臉上的汗。
回過頭,樓梯上,女孩眸子亮晶晶的,望著他的目光滿是希冀,還有依賴。
心一陣暖,一陣涼。暖的是她看他的眼神,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那樣,涼的是他沒辦法將這扇門破開,帶她出去。
他吸了吸氣,重新走上臺階,挨著她坐下。
明悠什麼也沒多問,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遞給他。
白皙的指間捏著一張薄薄的紙巾,映著女孩微笑著的嬌俏臉龐,他心底頓時暖意噴湧,手沒動,臉卻湊了過去。
“哎你這個人——”明悠哭笑不得,“啪”一下,把紙巾拍他臉上,“得寸進尺,過分了。”
容斐輕笑一聲,只好自己擦臉。
“咱倆可能要在這兒過夜了。”他一邊擦臉,一邊淡淡地說。
“嗯。”她歪頭,單手支著下巴,“會有人來找我們吧?”
他低頭望著她,將她臉上的髮絲撥開,情不自禁地碰了碰微溼的臉頰。
“會的。”他過了一會才笑著回答,“睡吧,明天早上就能出去了。”
明悠真的睡著了。
不過只睡著了一會兒。
凍醒過來的時候,她的頭正靠在他肩上,腿上蓋著她帶來的大圍巾,身上披著他的西服外套。
明悠縮了縮身子,再靠他近一些,然後用胳膊把外套撐起來,要給他蓋上。
“不用了。”他閉上的眼倏然睜開,又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