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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汩汩地流出來,她嘴裡喃喃著,重複著的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明悠。”他張口,每一個字音都打著顫,“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她眨了眨眼,淚如泉湧。
他望著她的眼睛問:“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鼻尖緊緊地抵著,幾乎要無法呼吸,明悠抱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
再醒來時,明悠看見容斐從鐵門那邊走回來。
一覺過後,情緒已經平復了大半,只是還有些微的尷尬。她垂下眸子不敢對視,小聲問:“怎麼了?”
他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一根鐵絲,沉著臉搖搖頭,把鐵絲扔掉,“門從外面鎖上了,弄不開。”
明悠皺眉,“一會兒會有人來找你的吧?”
“沒人知道我在這兒。”他不像昨天那樣哄她,實話實說,掐滅她的希望,但還是安撫地摸摸她的頭,“別怕,能出去的。”
兩人都默契地沒提起昨天的不愉快。
男人手掌的溫度讓她安心,明悠抿著唇,唇角微微地扯起來,抬頭望著他。
一夜過去,男人下巴就有了一圈青色胡茬,看上去不僅不邋遢,反倒更有男人味了。領帶昨晚被他摘掉了,襯衫領口開了兩顆釦子,其中一顆是被她拽掉的,還帶著線頭。鎖骨半露,微微俯身望著她的模樣性感又慵懶。
恍惚間就好像是新婚,兩人大清早醒來,她看見他最真實隨意的模樣。
明悠看得入迷,想得出神,居然還不小心念叨了出來。
容斐笑了,肩膀抖動,手還在她頭頂上揉了揉:“你是在提醒我,想結婚了嗎?”
“……沒有。”明悠臉頰爆熱。
他沒再接著調侃,而是彎下腰,手臂穿過她的後背和腿彎,將她橫抱起來,緩緩上樓。
明悠的腳腫成了饅頭,即便她不做聲,容斐也感覺到她一直在忍著疼。
她必須及早去醫院,不能再寄希望於等人來救。
到了瞭望臺上,東方天幕已經泛著白,他把她放下,兩人一起趴在欄杆邊,面前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波濤拍岸的聲音不絕於耳。
明悠看著腳下,隔著幾十米就是沙灘,而這裡大約有六七層樓那麼高。她腦袋發暈,腿發軟,不太確定地問:“我們……難道要跳下去嗎?”
容斐低了下頭,憋住一聲笑。
然後他轉過身,雙手搭在她肩上,神色無比認真:“敢跟我一起跳嗎?”
明悠呆呆地望著他,清淩的眸底閃過一絲害怕,又彷彿帶著模糊的堅定,左右搖擺,十分複雜,以致她緊緊地咬住唇,咬得毫無血色。
真從這裡跳下去,如果老天不給開掛,應該就是個死吧?
她還不想死,更重要的是,不能連累他一起死。
容斐見她一副沉浸於生離死別的痛苦表情,不忍心再繼續,笑著,手往她身後一指:“你看看,那是什麼。”
明悠轉頭望過去。
只見貼著燈塔紅色的外牆,是一列與地面垂直的白色梯子,一直往下延伸到沙灘。
“昨晚太黑了,沒法兒爬。”他解釋,“我說過的,天亮就能帶你出去。”
明悠的腦回路和他並不在一個節奏上,思維的重點也全然不同,她驚喜了一秒,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被耍了。
容斐是故意的,讓她以為他們要跳樓求生。
太壞了吧。
如此想著,驚喜夾雜著埋怨,小拳頭一下接一下砸在他身上:“你居然騙我!大騙子!壞蛋!壞死了你……唔。”
兩隻亂跳的拳頭被寬厚炙熱的掌心包裹住,她喋喋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