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對付的從來都不是人,而是自身的慾望。”
電話那邊的伍老爺子沉默半晌,發出一聲感慨。
“看來我這境界還是跟你差好些啊,還得繼續保持自省。”
哈森一愣回應,灰濛濛的眸子裡閃過丁點精光。
“過度自省很容易自卑。”
伍世豪抽了口氣又道:“關於你狂躁症的事兒,我這兩天一直都在研究,說白了跟精神、心理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完全就是你在為自己是否要重新拿起槍而糾結,理性上你清楚也能猜到往後的解決,可從感性的角度出發,你又非常的不甘!不論是覺得自己懷才不遇,還是其他,總之你一直在為自己從未真正以青市龍頭的身份登頂耿耿於懷,這同樣是你的慾望!”
“我的慾望嗎..”
哈森怔了一怔,神色莫名變得有些慌亂。
“等見面再細聊吧。”
伍世豪並沒有打算沿著話題繼續,應承一句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的慾望..我的慾望..”
癱坐在地上許久後的哈森慢慢爬起,邊不停小聲嘀咕,邊朝著雜草叢中已經斷氣的灰狼走去。
只見他彎下腰桿,左手按住狼頭,右手攥住其中一顆鋒利的犬牙。
“喝!”
隨著一聲低吼,他竟將狼牙給硬生生掰了下來,隨即將還掛著一抹血肉的白牙舉過頭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著陽光掃量。
...
另外一邊,市北區同福路。
婦女兒童醫院斜對面的“貴坊”內。
“滋溜..滋溜..”
頭戴鴨舌帽的文昊手捧一碗泡麵吃的正香,全然無視旁邊的洪軍和段龍二人。
而嗅著空氣中調料包散發出的香味,段龍竟然不自覺的吞了口唾沫。
居然會被一碗泡麵給饞到了,段龍好笑的心裡暗道。
因為白天賭檔不營業,所以此刻空蕩蕩的大廳除去他們之外並無旁人,不知道是為了省錢,還是怕引人注意,連頂燈也只開了距離他們最近的一盞,除去他們所在的位置,周邊的其他地方都顯得非常的陰暗。
“嗝..”
將最後一口麵湯倒入口中,文昊愜意的打了個飽嗝,隨手又自顧自的點燃一支菸,就近取材用泡麵桶當菸灰缸彈了兩下,這才昂頭漫不經心的看向段龍。
“文哥,小宗讓我想問問您,什麼時候開始正式動手洗我們那筆黑金?客戶那邊非常著急。”
瞟了一眼對方腦袋上縈繞的白霧,段龍擠出抹笑容開口。
“好端端的打聽我們的操作流程是不是不太禮貌啊?”
文昊歪頭反問。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和小宗絕對都沒有這方面的意圖..”
“沒有嗎?沒有你這兩天沒日沒夜的在我眼前晃悠是圖點啥?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文昊翹起二郎腿冷笑一聲。
“文哥希望您能理解,這次的資金實在太過龐大,將近七個多億,而且還牽扯到很多重要關係,容不得有半點意外發生。”
段龍深呼吸兩口解釋。
“所以你盯死我就能保證那筆錢不出閃失了嗎?你剛才自己都說了,七個多億呢?這麼大一筆橫財足夠上演任何背叛,哪怕是我老闆貴爺保不齊都生出攜款跑路的念頭,你寸步不離的看著我有雞毛用啊,說不準這會兒貴爺已經踏上了飛往海外的航班。”
文昊再次輕飄飄的吐了口白霧。
“唰!”
他這句話瞬間讓段龍動容,之前他和宗睿只考慮到只要盯緊文昊,應該就不會有意外發生,從來沒有認真審視過文昊和貴爺的真正關係,以及面對這天價黑金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