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止不住地往男廁門口瞄，但每次都立刻轉移視線低下頭，努力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雖然這會兒沒什麼人了，但她也絕對不會跟進男廁所的！
不一會兒兩人就出來了，男生一臉狐疑，表情像是在懷疑人生，「怎麼會呢？明明之前我一扭頭，有個影子就站在我身後啊！」
他敢肯定自己沒看錯，因為當時對方湊得特別近，幾乎快要貼到他屁股上了，到現在他後背還有那種揮之不去的驚悚感和被嚇出來的雞皮疙瘩。
他跑走後沒人從裡邊出來，衛生間裡雖然有窗戶，但安得很高，一般人是碰不著的，更別說翻出去跳窗逃跑了，這裡可是五樓啊！
那還會躲哪兒呢？難不成自己把自己從下水道沖走？
任憑男生怎麼想，也想不通這個超出他常識的問題，只能不好意思地向兩個學生鞠躬抱歉，「對不起啊耽誤你們回家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沒人了，可能是我撞鬼了吧……」
李唯知：……
猜的還挺準。
男生可能只是隨口一說安慰一下自己，哪知道他是真的撞鬼了！
等人一走，李唯知從身後扔出一團瑟瑟發抖的鬼祟，在洗手檯前明亮的燈光下簡直無處遁形。
那是一隻體型與大猩猩有些類似的鬼祟，全身都是一種有點噁心的土黃色，粗大的手臂上滿是黑色的斑塊。
它的臉很長很寬，除去本身就有的眼睛，額頭上還長了一雙小眼睛，現在全部閉著，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明明有著大猩猩的體格，尖銳的指甲和獠牙，現在卻抱腿縮成了一小團，真是反差巨大。
「這是廁鬼啊。」江曦只瞧了一眼就認出來了。
廁鬼，顧名思義，就是喜歡呆在廁所裡的鬼，這種鬼沒什麼害人的本事，就喜歡躲在廁所裡偷看別人方便。
真是個難以言喻的愛好，也不嫌臭嫌髒。
它算不上什麼壞鬼，但也挺討厭的。
畢竟誰都無法忍受自己上廁所的時候有人看著，剛才那男生應該是最近陽氣比較弱，這才撞見了這隻廁鬼，把人家嚇了一跳。
江曦一下子為難了，「這下怎麼辦啊？」
廁鬼攻擊力弱沒啥自保能力，所以數量一直挺少的，但要是放走了它又會控制不住自己偷窺的天性。
地府也是這十幾年才開始法制改革，但由於廁鬼的案子出現的極少，也就沒針對它編寫法律條例，這到現在還是個法律漏洞。
廁鬼不傷人，地府新規上沒寫偷窺是個什麼罪，因此江曦不知道該怎麼處置它。
李唯知沉吟片刻，「地府最近不是貼出了招安通告嗎？把它送去試試吧，也許能有個活幹。」
「……」有什麼活幹？以廁鬼的天性，難不成是安排去打掃地府公共廁所？
雖然江曦很想吐槽，但還是問了廁鬼願不願意接受招安，然後召喚土地公公把它送過去了。
剛送走，這一層樓的燈光「啪」一下全暗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大媽沖兩人搖晃著手裡的鑰匙串，「閉館了閉館了，學生們都趕緊走啊！」
江曦趕緊拉著李唯知上了電梯，然後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在密閉的小空間裡聽得特別清楚。
「肚子餓了。」之前鬥志昂揚的沒什麼感覺，江曦到現在才覺著餓，中午只是買了個小麵包將就了一下，對她來說是真的吃不飽啊。
李唯知給她整理了一下外套領子：「想吃什麼？」
「老王家的鍋貼！皮煎得又焦又脆，qq彈彈的，肉汁餡料又很多超級好吃的！」要問吃什麼，江曦可是行家！
圖書館一出去，周圍都是市政大樓，荒涼得連家超市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郊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