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父,一直對他疼愛有加,結果他卻如此不爭氣。”
“若是少爺不聽,您可以稍加懲罰。”老嬤嬤繼續進諫。她是張夫人的陪嫁丫鬟,有些話別人說不得,她卻是說得的。
“哪次沒罰過?哪次起效了?”提起這件事,張夫人就心塞。
老嬤嬤小心翼翼提醒道,“表少爺犯錯的時候,您不准他吃飯,讓他在佛堂跪一夜,順便靜思己過。從那之後,表少爺再也沒犯過同樣的錯誤。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能對少爺也有效。”
“不讓阿杰吃飯,讓他跪佛堂?”張夫人想了只一會兒,立即搖頭,“不行,太狠了,他肯定撐不住的。”
想了想,老嬤嬤又說,“要不然,您收了少爺的零花錢也好。沒錢,他自然就不會常往外跑了。”
張夫人不假思索地否決道,“阿杰大手大腳慣了。不給他零花錢,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話說到這個地步,老嬤嬤只能輕嘆一聲,閉上嘴。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辦法太狠,那為什麼表少爺得受這份罪?不滿少爺一事無成,又狠不下心嚴厲教導,只一味縱容,少爺能成材才是怪事。
果然,別人家的兒子教育起來不心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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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下定決心,等兒子媳婦回來的時候,要好好斥責,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誰知兒子媳婦還沒回來,隨身伺候的小廝倒是先回來了。並且,他不是空著手回來的,身上、胳膊上掛了一堆包裹。
張夫人聞訊趕到,把人攔住,問道,“少爺呢?”
“少爺正在跟少夫人逛街呢。”小廝擦了擦滿頭汗水,回話道,“少爺少夫人買的東西太多,我實在拎不下,少爺就讓我先把東西送回來。順便再喊上幾個人,過去幫忙。”
他從沒為家裡掙過一分錢,花錢倒是花的瀟灑。
張夫人沉下臉,給小廝下令,“馬上去把少爺帶回來,就說是我說的。”
“這,這……”小廝低下頭,很不想接這差事。夫人訓斥少爺,向來雷聲大,雨點小。如果硬把人帶回來,最後倒黴的只會是他。
“沒聽見我的話嗎?還是說,我指揮不動你?”張夫人面色陰沉。
夫人都這麼說了……小廝咬咬牙,“我這就去喊少爺回來。”
目送小廝遠去,此刻,張夫人聲音聽起來格外空靈。她問身邊的老嬤嬤,“你說,我是不是太慣著他了?”
老嬤嬤已經死心,不敢再多嘴,只說,“夫人慈母心切,少爺早晚會明白。”
“早晚會明白?”張夫人唸叨這幾個字,目光望向遠方,“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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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的正盡興的時候,卻被人喊回家。因此回到家裡的時候,張軒傑滿臉不高興。
張夫人首先責問媳婦,“我不是讓你看著他的麼?你怎麼任由他胡來?”
朱莉有些驚訝,捂住嘴巴,反問,“相公只是帶我出去逛了一圈,怎麼能算是胡來呢?”
明知道她要教導媳婦,卻把人帶了出去,這還不叫做胡來?!想到堆成山的油紙,張夫人覺得自己頭疼病又犯了。
不過她心裡清楚,今天這事,錯不在朱莉。
於是她沉聲道,“玩了一天了,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和阿杰有話要說。”
朱莉沒動,看向張軒傑。
張軒傑擺擺手,不在意地說,“你先回屋吧。”
朱莉這才行禮離開。
張夫人更覺得鬱悶。兒子、媳婦感情好應該是好事,她怎麼這麼不爽呢?
朱莉走後,張夫人揮退了下人,只留兒子一人在屋裡。
“娘要說什麼?”張軒傑大大咧咧在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