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容景謙也說過,他偶爾與陳鶴會有書信往來,討論的也是易經……
上回她來他的書房,卻沒看到這本易經。
容常曦心中一動,踮起腳將那本《易經》給拿了下來。
祿寬一愣,道:“殿下……”
“怎麼了?”容常曦嫌他煩,故意當他的面將這本書翻開,“不就是易經嘛,還不能看不成?”
容常曦將書翻的嘩嘩作響,祿寬搖頭:“只是七殿下十分喜愛這本書,時常翻閱。”
“放心,翻不壞的——”容常曦撇了撇嘴,發現這本書確實沒什麼特別的,容景謙連批註都注的十分敷衍,偶爾寫幾個字罷了,她正打算合上書,卻有一張紙輕飄飄地從書中落了下來。
容常曦下意識伸手一接,拿近了一點,卻是幾乎連頭皮都要炸起來——這張輕飄飄的白紙,竟是一張紙錢。
她捏著那張紙錢,看著祿寬:“這是什麼?!”
祿寬意外地盯著紙錢,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偽:“奴才不知……”
尤笑站在容常曦身後,看了那紙錢一眼 ,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容常曦捏著紙錢,抓著《易經》的書脊狠狠抖了抖,果不其然,又落下兩張紙錢。
☆、福泉
容常曦將三張紙錢一同在桌上擺著, 這三張紙錢看起來一模一樣,都是外圓內方, 一面的邊沿帶一點極薄的金箔, 另一邊則有一圈銀製絲線,將這個用在紙錢上, 堪稱奢侈, 名為金銀錢,只有宮中的人喪禮才能用, 可宮中這些年,並沒有什麼白事……
“祿寬。”容常曦轉頭盯著祿寬, “本宮問你, 你當真不知這紙錢從何而來?”
祿寬道:“奴才絕不敢隱瞞殿下。”
容常曦不語, 又拿起了幾本書翻閱,卻再未發現類似的之前。
容常曦在桌前坐下,那三張紙錢, 她越看越覺得詭異,腦中想法一時紛紛雜雜,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頭傳來腳步聲,容常曦起身, 就見容景謙走了進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陳列著的三張紙錢,臉上卻沒有任何驚慌,只道:“皇姐。”
容常曦指著那三張紙錢,道:“景謙, 這三張紙錢,是怎麼回事。”
“嗯?”他走過去,隨手將那三張紙錢收好,夾回易經之中,“這些年,我的哪位親人去世了,皇姐不知嗎?”
容常曦愣了愣,道:“是……靜貴人?”
容景謙不語,把《易經》擺回最高處,神色淡然地回頭看著容常曦:“怎麼?”
“沒,沒什麼……”
容常曦剛剛想了一萬種可能,就是忘記雖然宮中沒有喪禮,但明光行宮是死過一位靜貴人的,靜貴人生前一個封號也無,葬禮稍微奢華一點也是情理之中。
她一時間嘴笨的厲害,只能說:“節、節哀……”
說完就後悔了。
都過去多少年了,節的哪門子哀?
容景謙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容常曦難得如此尷尬,恰好福泉從外頭進來,似是有事要像容景謙稟報,容常曦猛地想起今日來所為何事,道:“福泉!”
福泉行禮道:“參見康顯殿下。”
容常曦走到福泉身邊,盯著他看,福泉微微弓著身子,眉眼低垂,但身形確然比一般太監要高大的多,身姿也十分挺拔,容常曦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而他絲毫未動。
福泉這樣的人,大約是不會受容常曦眼神恐嚇的,她緩緩道:“你可知,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
“奴才知道。”福泉道。
容常曦冷哼一聲:“你知道,還以身犯險?明明是太監,卻未曾受宮刑,此等大罪,萬死也難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