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涵聞言笑道:“回康顯殿下,我是自己想打呢,不是平良縣主帶的壞頭。”
容常曦看了陳巧涵一眼,見她眉眼明亮,大約因有些熱,臉頰微微地泛著紅,顯得極有氣色,又想到上一世她與容景謙有婚約,只是自己死時,陳巧涵與容景謙尚未真的成親,這一世,她本以為容景謙會喜歡葉瀟曼,如今看來,容景謙最後要娶的,應當也還是這個陳巧涵。
陳巧涵見容常曦盯著自己,不免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方才見容常曦笑著對葉瀟曼說話,看起來十分平易近人,她才不由得跟著接嘴,誰知道容常曦一旦不笑便顯得有些咄咄逼人,那打量的眼神更是讓她有些忐忑不安。
她無辜地退了一步,就連葉瀟曼也察覺到不對,正要對容常曦講話,容常曦卻又笑了:“原來是陳家小姐。”
陳巧涵趕緊點了點頭:“殿下若不介意,可喊我巧涵。”
容常曦笑了笑,又同吳家姐妹打了招呼,吳丹雪已是板上釘釘的未來二皇嫂,但看著容常曦,到底有些不自然,只是還算落落大方,至於她那庶姐姐吳若彤,則幾乎是一言不發,看起來有些怯懦,但她顯然也暗暗精心打扮了一番,雖然穿著和其他青隊的人一樣,但頭髮以玉簪束起,那玉簪的樣式是一隻青鳥,頗符合主題,眼睛以黑曜石雕刻而成,細小一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鳥兒也看起來鮮活了幾分。
她們走到殿外,因為擊鞠賽正式開始前,會有個只限男子玩的熱身遊戲,故而她們六人便先往左側走去,她們的出現自是又惹起不小的騷動,一路走來,一路有女眷起身行禮打招呼,容常曦懶得一一笑著打招呼,只板著臉在第一排中間坐下。
身邊的女眷都小心翼翼地看著容常曦與容常凝,容常曦則頗有些倦懶地看著球場,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皇帝來了,蘭妃淑妃柔妃安嬪敬嬪也都跟在後頭,容常曦眯著眼睛看了一下敬嬪,這應當是刺殺案之後她第一次被從佛堂放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許多。
容常曦本以為到此人就算來齊了,誰知開賽前,外頭又傳來小小的喧鬧聲,容常曦抬頭,卻見竟是姚筱音。
☆、金球
皇帝當真是一言九鼎, 答應了讓姚筱音儘快下山,就當真儘快, 姚筱音也實在夠拼的, 半個月就從西靈山回京,這半年的山居生活讓她看起來消瘦了不少, 但並不顯得憔悴, 反讓她看起來顯得清冷。
她顯然精心打扮過自己,比起容常曦這幾人堪稱樸素的馬球裝, 她身著一身玲瓏紗銀邊刺繡大袖衫,裡頭是碧色玉蘭暗紋拖地百褶長裙, 頭戴八寶翠珠飛燕步搖, 既不失貴氣, 又有種飄然欲仙之感,容常曦用餘光瞥了一眼對面的男子,大部分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姚筱音, 像是想要衝過來似的。
容常曦的臉黑如碳,往她身後看了一眼, 並不見那個郭嬤嬤。
姚筱音毫不猶豫地走到了第一排,在吳若彤身側坐下,同身邊幾人打了招呼, 又偏了偏頭,對容常曦微笑道:“常曦。”
容常曦看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道:“姚姑娘才從西靈山下來,怎麼也不好好修養一番。還有, 那位長舌婦郭嬤嬤呢?”
姚筱音像是聽不出她語氣裡的嫌棄,笑了笑道:“在西靈山盡休養了,終於回到京城,自是一刻也閒不住了。至於郭嬤嬤,她還在西靈山修身養性呢,怎麼了,常曦你找她有事?”
“修身養性?”容常曦冷笑一聲,“殺人大罪,修身養性便能抵得過嗎?”
姚筱音一臉驚訝:“這是何意?”
容常曦冷哼一聲,懶得與她打機鋒。只道:“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裝傻。”
姚筱音看起來還想要說什麼,好在隨著一聲哨響,宣告擊鞠賽要開始了——但這開始的,並非是正式的擊鞠賽,乃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