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哪裡是這個意思。
還不等她想好措辭,就聽見商從洲問她:“只是書吟,你向來都和人算的這麼清嗎?”
“有嗎?”她下意識想反駁。
“一頓早餐錢而已,就當學長請學妹的。”商從洲說,“之前在醫院,我請你吃過晚飯,你還記得嗎?”
書吟怎麼可能不記得。
記憶裡還有——
深夜的便利店,她抵擋不住睏意睡去,醒來時,桌上放了一瓶飲料。
是他買給她的。
商從洲低斂著眉眼,和書吟安靜地對視。
他的神情泰然自若,微勾著唇,輕嘆了一聲,才說:“還是以前的你比較好接近,不會和我分得那麼清。”像是自言自語。
書吟一愣。
可他臉上乾乾淨淨的,沒有風,也沒有雪,更沒有風花雪月。
他過於平靜,可她像是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風吹倒樹,雨落滿城,她站在其中,周身乾淨又清爽。——有種茫然無措的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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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從洲收回眼, 繼續往前走。
書吟慢吞吞地提步,跟上他的步伐。
他腿長步子大,但她的步調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正值初夏。
道路兩邊行道樹裡, 傳來聒噪的蟬鳴。
風也喧囂。
商從洲很快轉移話題:“你和沈以星還是經常見面嗎?”
書吟說:“她就住我樓上。”
商從洲挑了下眉:“是嗎?”
書吟嗯了聲,明知故問:“你和她有見過面嗎?”
“高中畢業後,就沒見過了。”光穿過樹葉間的縫隙落在他臉上,他側臉清雋,喉結上下滾動,解釋,“我家和她家離得很遠,以前都是我和她哥——陳知讓, 你還有印象嗎?我去她家, 主要還是找陳知讓。”
“陳知讓……”書吟說,“他和沈以星住在同一層。”
這倒是商從洲沒想到的。
“你們住在一棟樓?”
“嗯。”書吟也沒想到, “你和陳知讓,是不是也沒見過?”
書吟只知道,商從洲沒和沈以星見過面。
至於陳知讓——
他太冷, 又過於寡言。臉上不需要任何表情, 一雙眼直勾勾盯著人看時,有種要將人看穿的森寒感。
書吟害怕一不小心, 就被他拆穿。
商從洲卻是搖頭:“見過幾次。”
書吟:“……是嗎?”
商從洲說:“應酬的時候碰見過, 不過我倆都有工作,所以就打了聲招呼。”
他語氣清淡,全然不像是提到好朋友的態度。
書吟記起高中時,學校學生常將他倆進行比較, 而她也在陳知讓家見過商從洲,可她似乎遺漏了一點。那就是, 大家將他們的關係定義為,世交。
而非,好朋友。
“所以,你和陳知讓也經常見面?”商從洲問她。
“沒,很少。”書吟說,“我只是和星星熟,和她哥哥不熟。”
商從洲忽然笑了下。
書吟有些莫名,但沒好意思問。
不知不覺間,到她住的小區大門。
書吟撓撓頭,想和他說再見,復又想起了什麼。
問他:“你之前說要我幫忙,是要我幫你什麼?”
商從洲不答反問:“會法語嗎?”
他不是不知道,江教授在他面前提過她這位“得意門生”無數次,說她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