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品不出新與舊,只管解渴用就是。
“你不覺得九皇子像極了這杯中的茶水,色黃微淺似老微老,似舊微舊。棄之可惜,食之……差味。”
玄衣人對上他若有深意的眸子,心底發笑,‘呵!尊主還說你吃白食呢!’
“……嗯,某不敢苟同。”
“你當然不敢苟同了。”蘭舟興趣索然的回他,掩袖飲茶,擲杯於桌,兩手和握隨意搭在腿上,慢聲道:“九皇子心性難猜,蘭舟亦是如此。”抬眼去與他對視,見他面上無表情,但也猜得出他的心思一二,嘴角微彎別開眼去。
“既是如此,尊主命某來知會你,該動手了。”玄衣人凝了眼,語調微沉的與他話聊,“尊主心性如何,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擱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理了理衣袖,又道:“夜深了,某就不耽擱宮主的時間了。”
話罷,沒去看蘭舟如何面上表情,徑直離開。
回到錦繡閣,見屋中燈燭尚點著,料漓華還未睡,頂著一頭雪在外敲窗,“尊主。”
風朔朔,吹得窗紙嘩啦作響。
屋內漓華捧著本冊子就著燭光在看,聽到聲響只低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翻頁,纖長的手壓著書頁一字一字的細看。
“尊……主。”玄衣人遲疑出聲,又換來一聲嗯,他便徹底歇了心思,轉身往陰雲密佈的夜空望去。
漓華等了會兒見沒了聲息,笑著翻書,一本簿冊翻盡,桌上燭臺裡點的棉芯淹在燈油裡,火苗小的可憐,索性熄了。
屋內暗下來,他處呈的燈燭默默的燃著,漓華趿拉著錦鞋披著亂髮坐到床邊,往窗外看去,看著倒映在窗紙上的人影無奈搖頭,掀了被子睡下。
許久,燈燭燃盡,視窗黑下去,玄衣人才恍然回神,招了人來守著,自去歇息。
——
第二日,晨。
早間下了一場凍雨,街上落的雪沒來得及消融,結成旮瘩,半留半不留的在那裡。
落雲舒早早的起來耍了幾回功夫,轉了幾道廊找到凰雕、岑馨二人,說了一起子話,離開前丟下這麼一番話,“昨夜,花宗不知由何,連夜撤走玉羅,你這事,只能拖著看看了。”自讓她岑馨去琢磨去。
天微亮,城主府裡靜悄悄的。
落雲舒瞧了一陣天,還想著單個看落個幾片雪,卻是沒落,好一陣失望,轉身往回走,撞見匆匆回來的副城主季封,有心想要問好,話還未出口,人遙遙一禮,匆匆離開。
“嘖,這九皇子手裡到底握著什麼?一個個的……”
:()臨塵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