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池雨迫不及待地跳上大床滾了幾圈,坐起來朝無名二人招手:快來坐啊
這時,唐池雨才發現無名錶情有些凝重,小南月也蹙著眉頭,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問:怎麼了?
這房間有些不對勁兒。無名淡聲道,有一股很淺的血腥味,被薰香和窗外的風掩蓋住了。
血腥味很淡,就算沒有薰香,普通人也難以發覺。
唐池雨用力吸了幾口氣,愣愣眨眼:我什麼都沒聞到,無名你的鼻子還真是靈啊。
是啊,畢竟以前在狼群中呆過幾年。無名笑著回答,指了指窗戶,南月便默契地將薰香熄滅,暫時扔到窗外平地上。確定窗子正對著山林,前面是一片木柵欄,沒有人會看見後,南月才又將窗子掩上。
唐池雨不再說笑,她從床上跳下,臉色也凝重起來。
農家小屋的佈置很簡單,沒有什麼密室,更沒有什麼機關。很快,無名便找到腥味的來源,她抬手指向床邊。
唐池雨會意,輕鬆地搬開這座大床,連絲聲音都沒發出。
被床遮住的那面牆上,出現一個恐怖的血手印,隨即再往下一些整片牆都被血給染紅,無數染血的手印重重疊疊,在牆上勾出一個巨大的輪廓。
這麼一大片血,絕對死了人。
無名笑容古怪地挑挑眉。
很明顯,剛才那對夫妻知道房間裡死過人的事兒,不然也不會用薰香遮掩,更不會明明點了薰香還將窗戶開著。
那對淳樸熱情的夫妻竟然會是殺人犯實在是難以想象啊。無名唇角勾起,蹲在血跡旁,認真地看了看聞了聞:死人的時間不超過一週。
她解釋道:這房間通風極好,幾乎聞不到山中木房本身的黴臭味,但腥味卻沒有完全消散,說明這片痕跡留下的時間並不長。
無名又走到房門處,仰頭仔細觀察老舊的木門。
唐池雨深呼吸幾次,輕聲問:那個被死在這兒的人會是山裡的劫匪嗎?
可能是。無名揮揮手讓南月和唐池雨過來,指向木門,上面有指甲摳出的劃痕,帶著很淺的血跡,那人死前有試過逃出去,只是房門從外面被鎖上了。他是被關在房間裡的。
或許是他們將山匪俘虜在此?唐池雨低聲喃喃道。
可能吧。無名仍然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
唐池雨抿緊了唇,背後微涼。如果那個死去的人不是山匪,就說明趙氏夫婦一週內才在房間裡殺了人,卻裝作無事發生一般熱情地款待她們。
無名將床搬回原位,認真回憶從進村以後,到飯桌上,她們和趙氏夫婦的所有交流。
一句句話在她腦海中閃過。
無名忽然低聲道:先前有三個不對勁的地方,第一處,進屋前趙叔強調了一句,讓我們晚上不要出門,否則會被狗咬。第二處,按照地圖上所標註的,我們應該離燕北城不遠,如果沒在村裡留宿,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到達燕北。可是你問到趙嫂燕北的位置時,她卻說離這裡很遠,要將我們留下來。第三處,趙嫂將我們送進屋後強調說,村子防禦很嚴,山匪進不來。為什麼呢?
我們做個假設,他們想從我們身上獲取什麼,或許是錢財,又或許他們是人牙子,所以想將我們留下來。趙叔說大黑狗咬人厲害,讓我們晚上不要出門,便是害怕我們察覺到不對勁兒,偷偷溜了。至於趙嫂那句村子隨時都有人站崗,也是在威脅我們不要逃跑。無名唇角始終帶著輕蔑的笑。
一直沉默的南月忽然軟綿綿地開口:我感覺他們更像是人牙子一些。
為何?無名柔和問道。
我我小時候,被人牙子拐走過。南月低下頭,弱弱道。
南月上一世對人牙子沒有印象,這一世小小的身軀裡裝著已經活過一世的靈魂,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