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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是想殺她,想殺無名的人。
很可能這輩子,也只有那麼一兩個人而已。
南月本質上是個善良甚至有些心軟愚善的人。小時候在荒原,無名屢次開玩笑要她改掉這一點,卻始終沒有指責她的意思,更沒有強迫她去改。
沒想到也正是因為南月的那點心軟,差點害了無名的命,她們也因此分開整整十年。
所以如今的南月徹底想明白了。
在無名和她自己的生死麵前,絕不能有一絲心軟。
南月絕不會用殺人之術去主動殺別人,但如果有人主動想要殺她們,她絕不會害怕,絕不會心軟。
南月握緊手中書卷。
今夜,書中講的是如何用隨身物品殺人,比如髮簪,比如衣物,比如兜裡的銀子
南月看得很認真,她拿著髮簪,對著燭火比劃。她的動作柔柔的,看起來沒有一絲殺傷力,更像是小孩子在把玩手中玩具。
南月對著燭火比劃半天,火焰都沒有被吹動一絲。若是無名,她一眼看過去,內力就能讓燭火熄滅。
南月無害地玩了好半天,突然不經意地伸手,髮簪再柔軟不過地刺向燭火。
這一刺和剛才數十次比劃沒有任何區別,連一絲風都帶不起,柔柔弱弱,毫無殺氣,更沒有磅礴內力。
在髮簪刺到火邊的那一瞬,她的手腕忽然一動,太陰內力順著經脈湧動。
南月表情純良無比。
下一瞬,火滅了。
屋中仍然沒有一絲風。
南月似是茫然地舔舔唇,又將燭火點燃。
原來如此南月歪頭坐著,呈現出思索的表情。她好像隱隱抓住了一些書中所寫的內容,趁其不備,殺人無形。
咚咚咚。這時,敲門聲不輕不重地響起。
無名?還是二師父?
南月喜歡清靜,因此她在房間裡時,很少會有下人來打擾。
她無聲無息地將書本塞到被子裡,將簪子隨意往頭髮上一紮,前去開門。
開門的那一瞬,南月忽然愣住了。
外邊傳來一道明朗的男聲:南家大小姐,我看你一個人住在這院裡,會不會無聊得緊?今日上街,我便特意給你買了些小玩意兒。
衛鳩!
上一世也是這般,南月受盡家人欺辱,只得一個人縮在小院中,每夜看著月亮無聲落淚。
可衛鳩時不時會來拜訪她,手中要麼拿著糖葫蘆,要麼拿著各式小玩意兒。衛鳩聲音明朗,就像是陽光一般,讓那時的南月喜歡極了。
可被他一劍刺死,看見他臉上那一抹嘲諷的微笑時,南月再單純也該明白了。衛鳩在她面前的好,都是偽裝出來的。
衛鳩接近她,僅僅因為她是南家大小姐。衛鳩對她好,僅僅是因為她好騙。上一世的南月從未想過和南曉依爭些什麼,她那時喜歡衛鳩,也僅僅是默默將這份喜歡埋在心底,含著淚祝福被衛鳩所喜歡的南曉依。
可是南月怎麼也想不到,後來竟然會發生那種事。
十八歲那年,南曉依和衛鳩關係越來越好,兩情相悅。可是衛鳩只是南家護衛,身份低微,是不可能娶到南曉依的。
正好,宮裡也下了一道聖旨,要南曉依嫁給最受寵的六皇子唐炙做正妃。南月那時不懂朝局,卻隱約聽下人說過,天下大亂,秦王病危,六皇子很可能會承襲帝位。
南曉依想也不想,就拋下她所愛的衛鳩,決心嫁進宮裡去。對南曉依來說,榮華富貴可比虛無縹緲的愛情重要太多。
也就是南曉依決定嫁入皇子府的那晚,衛鳩哭著來找南月,說希望她能幫幫他,幫她將南曉依約到城郊去。他只要最後見南曉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