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懷裡,緊緊摟住她的後背。
無名感覺,自己的脖子被蹭得有些癢。
埋頭。
南月配合地埋下腦袋,隔著一層衣服,靠在無名貧瘠的心口處。
這下不癢了。
無名一手攬住南月的腰肢,一手摸出背後那把短劍,雙腿微微彎曲,徑直躍向空中!
又砍斷不知多少羽箭。
對面的箭雨越來越稀疏。
這一輪過去,他們應該剩不了多少箭了。
無名持劍的同時,懷中的小少女幾乎是剋制不住地瑟瑟發抖,雙手雙腿纏緊了無名的身子,不時從喉嚨中發出幾聲剋制的嗚咽聲。
聽得無名莫名心軟。
終於斬斷最後一根羽箭,無名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揉揉南月柔軟的髮絲:沒事了,出來吧。
小少女雙腳落地,卻一時沒有站穩,顫抖地差點兒倒下去。無名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南月這才從她的懷中離開。
南月抬頭,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無名,聲音輕顫:謝、謝謝你
沒事兒。
無名鬆開扶住南月肩膀的手,後退一步。沒想到,自己剛一退開,南月的眸中就再次浸起水霧,哭唧唧地看著她,就像被欺負了似的。
南月 十年生死
大興山老一輩的山匪永遠也忘不了六年前的那一天。
當時兩個青年男子帶著一個半大的孩子進山,三人灰不溜秋風塵僕僕,還趕著一頭瘸腿的黑毛驢,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惹得山匪們一陣嘲笑,都懶得截殺他們。
誰知道,就是這三個人,殺穿了整個大興山。
尤其是那個漂亮的慄發小女孩,刀起刀落砍人跟砍西瓜似的,稚嫩的小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笑,詭異得不得了。
離開時,女孩囂張無比地朝著他們比了箇中指,和如今無名的動作一模一樣。
六年過去,無名長大了許多,山匪們一時沒有認出她,卻怎麼也忘不了當初那個囂張的中指。
無名不知道懸崖對面山匪們被嚇成了什麼樣,她只是後知後覺地感覺披風裡似乎有股清香。僅僅只是嗅著這股香氣,就感覺甜甜軟軟的。
無名回想起方才打鬥時,南月乖巧聽話地纏在她身上,明明害怕得不行,卻努力剋制住嗚咽的可憐模樣,不由得輕柔地笑了笑。
不得不說,這個惡毒女配,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無名又嗅了嗅披風中殘留的味道,懶散地伸個懶腰,蓋著披風,一頭倒在貨物上睡了過去。
走過這一段險象環生的山崖,穿進樹林,小半個時辰後,終於到了一片開闊的空地中。
李昭稍微檢查一番周圍情況,便讓商隊停了下來,在此紮營。
經歷了這一遭,南家僕從再看不起胡商,也不敢離商隊太遠,甚至厚臉皮地擠到了營地中央。
無名還躺在貨物堆上犯困。
一般來說,只要她不主動醒來,商隊裡沒人敢喊她起床。
商隊的護衛們忙活起來,點起幾座篝火,開始燒水燒肉做晚飯,營地上很快飄起陣陣肉香。南月沒有坐到南家那邊,而是乖乖巧巧坐在李昭旁邊,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漆黑的眸子時不時往無名的方向看一眼。
南月似乎是好奇,又似乎有些害怕,只敢偷偷地瞟一眼,又飛快收回目光,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像只小貓兒一樣。
李昭看得好笑,將剛烤好的玉米遞給南月:我叫李昭,你叫我一聲李大哥便好。她是我們商隊的首領,名字嘛等她醒了,你可以親自去問她。
南月小口啃著玉米:謝謝李大哥。
之後,兩人便不說話了。
南月胃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