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姐姐,能給我講講兩位師父的故事嗎?
無名便仰頭輕哼:雖然我先前說,是他們在荒原裡撿到我。但實際上,那兩個笨蛋當時迷了路,若不是碰到我,說不定就餓死在荒原裡了。不過他們雖然生活常識沒多少,武功倒是高得可怕,我的一身武藝都是他們教的。
無名遣詞造句中,竟沒有半分對師父的尊重,反而更像是在描述兩位同輩朋友一般。
大師父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二師父則是一朵奇葩至於怎麼個奇葩法?等我們進了京,有機會,我帶你去見他們。
南月眼睛亮晶晶地閃啊閃,又羞斂地低下頭:可以嗎?
當然。無名安撫道,大師父二師父對我極好,可能是因為沒有娶妻生子的緣故,他們便將我當做親女兒對待。我朋友不多,他們定會愛屋及烏。
無名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清楚,那兩人可從未將她當做過女兒甚至有些時候,她才更像是長輩一些。一同闖蕩江湖的那四年裡,兩位師父錢花完了,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每次都要活了兩世可身體年齡只有十歲左右的無名來收拾爛攤子。
現在回想起那四年灰頭土臉的日子,倒也覺得挺有趣的。
如今兩位師父年近而立卻仍未婚娶,滿腔父愛無處發洩,見了嬌小可愛的南月,定會雙眼放光拋棄無名這個徒弟的。
無名輕笑著晃晃頭。
無名又順著這個話題,問:你呢?以前在江南,你有沒有什麼比較在意的人?
南月一怔。
她在意的
現在還不能說。
她的笑容一下子黯淡下去,急忙拉下窗簾,掩飾住自己眸中的驚惶,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有。
然而落在無名眼中,卻是傷心了。
在《鎮北》原文中,南月和衛鳩的 進京城
無名經歷過前後兩世,自認為看盡世態炎涼,逐漸養成了現在這冷血無情的性格。
無名從不在意和自己無關之人的死活,亦不會多管閒事。
願意插手山匪的爛攤子,是為了大師父。願意照顧南月,甚至有點兒喜歡南月那小姑娘,是因為南月的命就是她的命。
現在無名之所以猶豫,並不是在乎南月的情緒,而是害怕南月若真的對衛鳩用情至深,在衛鳩死後,一個想不開跟著他去了怎麼辦?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無名都見過不少鑽進牛角尖裡出不來,為情犧牲的傻姑娘。
無名又看了眼緊緊拉住的馬車窗簾,輕嘆一口氣,暫時決定改一改計劃。
她的任務是拯救南月,又不是殺掉衛鳩,那麼為什麼不從南月身上下手呢?
繼續接近南月,保護南月,不讓她受到欺負。順帶觀察她對衛鳩究竟是什麼態度,再想方設法從中作梗,離間兩人的關係,不讓她被衛鳩傷害。
明明這樣也行得通,自己前些年怎麼就一門心思想著殺人呢?
無名捂住額頭,自責地往馬背上一癱。
馬車的窗簾卻在這時拉開了。
無名立刻坐直身子,在南月看見她前,頹然的神色一掃而空。
兩人繼續聊起天,卻都自覺繞過剛才的話題。
兩天一晃而過,最多還有半天時間,就抵達長京城了。
無名照舊騎著綠螭驄,守在馬車的窗邊。
今日微風習習,天青雲朗。然而和前兩日相比,南月的情緒卻低落許多。開口說話的次數少了,眼神時不時就變得惶惶的,無名偶然間看到,覺得可憐兮兮的。
是因為即將進京,所以害怕一個人面對家人嗎?
無名雖說要護著她,卻不可能隨時陪在她的身邊。
無名輕扯韁繩,靠近了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