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時候,南月和無名是跟著狼群在雪地中挖洞取暖。後來長大一些,她們會抱在一起,躲在新鮮的麋鹿屍體中。一片黑暗裡,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心跳,溫暖又安心。
現在回想起來,南月仍然會覺得懷念。
看著外邊白茫茫一片,南月心裡一動,選上一件略有些豔麗的紅裙,再裹上一層白狐披風。她挽起些許頭髮,盤成一個簡單的髮髻,對著銅鏡淺淺一笑。
鏡中人清麗漂亮,又滿是朝氣。
南月這才滿意地舔舔唇,小步蹦躂著離開房間。
南月今天出門比平時早一些,外邊白雪一片,天色卻還是灰濛濛的。街上很安靜,小攤販卻已經出攤,四處都飄著熱騰騰的煙火氣。
南月沿路走到王府門前,沒一會兒,無名便走了出來。
無名姐姐!南月迎上去,熟稔地牽住無名袖口。
平常都是無名騎馬到南家接人,沒想到今日,小姑娘居然自個兒過來了。
晨光熹微,無名甫一看見這個清麗的小姑娘,眸子微亮:今天這麼早?
嗯!南月點頭,漆黑的眼珠轉了轉,無名姐姐,今天下雪了。
所以呢?無名聽出她的言外之意。
所以南月聲音弱了一些,今天能不能不要去公主府了?我、我還沒見過長京城的雪景
這才第一場雪呢,以後有你看的。無名嘴上這樣說的,卻還是溫柔地接著問,今天想偷懶不練武,在長京城中逛逛?
南月淺淺笑著點頭,聲音軟得像奶貓:可不可以嘛?
好好好。無名無奈又寵溺地一笑,想牽著南月走進雪中,卻看見南月髮絲上沾著幾縷雪花,現在已經融化成薄薄的幾滴水珠。
無名順手撫幹南月的頭髮,皺眉道:怎麼不打傘?
啊雪不大,我忘了。南月無辜地眨眨眼。練了一段時間內力,她的身體素質的確比以前要好太多。
笨,在這兒等著。無名伸手彈了彈南月額頭,轉身準備回去拿傘,沒想到南月軟軟拉住她的披風。
無名停了下來。
南月順勢弱弱地鑽進她的披風裡:無名姐姐我們一起去。
無名聞著懷中軟香,唇角無奈地勾起一些。不得不說,比起初見時那會兒,南月膽子的確大了不少。小臉皮也厚了許多,主動往她懷裡鑽不說,居然還不會臉紅。
兩人裹在同一個披風中,一同在風雪中行走的畫面,正好被早起賞雪的兩位師父看見。
大師父笑得和藹,二師父賊兮兮地向無名擠眉弄眼。
無名瞪了二師父一眼,拿到傘後,趁南月不注意,轉身狠狠朝他扔一個雪球。
砸了二師父滿臉雪。
二師父呆了好一會兒,直到冰涼的雪水滲進衣領中,才終於反應過來:我幹!
後面是不是有什麼聲音?南月懵懂地想要回頭,卻被無名攬住肩膀。
沒有的事,你聽錯了。
哦南月弱弱點頭。
無名姐姐說沒有,那就是沒有吧。
初冬的長京城是紅色的。
城牆是一片硃紅,屋頂上簷獸是暗紅,街邊百姓穿著也大多是淺紅一片。以前看習慣了,還不覺得什麼,可此時在一片白雪的襯托下,一切就更顯得紅火。
南月和無名一人捧著一塊熱騰騰的包子,緩慢地在人群中穿梭。雪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無名將紅紙傘背在身後。
朝陽初升,朱雀街上已經人聲鼎沸。
南月吃完包子,將小手往旁邊遞了遞,無名很自然地牽上她的手。街邊有賣糖葫蘆的老嫗不斷吆喝,無名牽著南月走過去,買一串紅豔豔的糖葫蘆,將竹籤塞進南月手中。
南月將第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