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她。”
李氏聽了老夫人的話,覺得好氣,都是陸家的女兒,老夫人對陸幽然簡直就是偏愛過頭,現在竟然將陸蔓蔓當作了仇人一般,李氏道:“母親,瞧您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蔓蔓不是陸家的孩子。”
老夫人眼神一冷,少了平日裡的慈愛,她道:“若是老身再不管一點家事,幽然定是要和她母親一般,莫名其妙就去了。”
李氏知道老夫人是在暗諷陸幽然的孃的死與她有關,李氏道:“母親,那件事情……”
老夫人的語氣嚴厲了不少,她道:“休要再提那件事,你就仗著你是李家的嫡女,你的哥哥是驃騎將軍,侄兒是雲麾將軍,所以這些年在陸府為所欲為,蕭然對你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老身再也看不下去了。”
李氏還想再說什麼,陸蔓蔓微微上前一步,她對著李氏道:“母親,這件事情怕是有誤會。”
陸幽然也虛弱地說道:“祖母,這件事情的確有誤會,幽然今日本是出去為祖母買八十大壽的禮物,卻不想瞧見雲麾將軍和姐姐一同坐著馬車出了城,幽然叫了姐姐一聲,姐姐沒有聽見,幽然就跟了上去,卻不想看見……咳咳……”
陸幽然這話說了一半,停在關鍵地方,倒是讓人浮想聯翩。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她道:“不想看見了什麼?”
陸幽然有些怯弱地看了陸蔓蔓一眼,她道:“瞧見姐姐與雲麾將軍,他們……他們……”
“休要再說。”老夫人手中的龍頭柺杖憤然杵地,若是她繼續說下去還得了,這裡僕人這麼多,這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都城,到時候陸家的顏面何在,皇家的顏面何在?
陸幽然從擔架上爬起來,她跪在老夫人面前,哭道:“祖母,是不是幽然說錯了什麼話?”
老夫人將陸幽然扶起,她搖了搖頭,“幽然,你何錯之有?”然後又對著眾人提高了音量,她道:“閒雜人等全部下去,陸蔓蔓身為陸府嫡親的小姐,竟然偷溜出府,這已經犯了陸府的府規,老身今日要好好審問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全部僕人已經退下,老夫人的眼神一凌,她看向了晴紫,“晴紫,你且說說,為何昨日只有你回來了,你家小姐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她被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怯懦地偷看了陸蔓蔓一眼,“奴婢……奴婢……”
“說。”
老夫人的威嚴震得她渾身一顫,她還記得上次被掌嘴時候的疼痛,但是她也記得是小姐將她送回了明月軒,是小姐為她請了大夫,是小姐替她日日熬藥敷藥,她才得以痊癒。
她在這裡是個下人,但是小姐卻沒有將她當作下人,她可以和小姐平起平坐,在同一個桌子上吃飯,在她面前自稱我,可以和她說說笑笑的,可以像個人一樣地教導她哪些事情該做,哪些事情不該做。
但是小姐真的和表少爺見過面了,小姐未歸的那一晚,正是和表少爺一起度過。若是她在老夫人面前說了假話,被老夫人查出,那麼她便沒有命了。
在這裡消失一兩個丫頭,並不是一件大事,就如同芳華一樣,芳華失蹤已經有十幾日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問過芳華的下落。
陸幽然搬去了老夫人的住所,小姐差人將柴房拆了,將那口老井填了,在上面種滿了花。
她隱隱約約知道,芳華已經不在了,也許芳華的屍體就被埋在那片花海之中,化為泥土了。
或許她也會和芳華一樣,變成花下的泥土,變成花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