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據了冀州,收了這一帶的民心,我們還是晚了,你說趙閻王怎麼就那麼神算,一次次的搶在我們前面。”
石勒也是被趙廣的提前落子給搞怕了。
他剛剛想到下一步,趙廣已經落子在三步之外了,這仗還怎麼打,這和當年天選之子光武帝劉秀有什麼區別。
汲桑也是沉默了一陣,道:“世龍,這天下九州雖大,但能讓我等容身的地方卻是不多,司州、青州、徐州一帶,俱是漢人佔多數的地方,我們一旦南進,就會和劉淵一樣,陷入被漢人圍攻的困境,現在冀州又呆不住,依桑之見,我們能去的地方,或許只有幽州了。”
“前些年,我販馬到過范陽郡以北右北平、漁陽等地,那裡與大草原接壤,又是昔日七雄之一燕國的疆土,漢胡雜居,民風勇烈,心向漢國的人並不是太多,我們只要振臂一呼,就能招募部眾,假以時日,也能聚起一支不輸於白馬義從的勁騎。”
“唯一可慮的是,北方的鮮卑人正在崛起,要是他們的鐵騎南下,我們這些步卒為主的部隊,不是鮮卑騎兵的對手。”
汲桑通曉北地情況,給尚且年輕的石勒普及著這些在後世看來很淺顯的知識,在三國時代,這些都是最為寶貴的財富。
石勒想了一陣,終於咬了咬牙,道:“也罷,我們就去幽州,離趙閻王越遠越好,讓晉國的漢狗、吳國的漢狗,與他趙閻王先打一個你死我活,說不定等我們壯大起來,趙閻王已經敗亡了。”
石勒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心中希翼起來。
亂世爭霸,名將被無名小卒所殺的戰例舉不勝舉,按石勒對趙廣這人的瞭解,像趙廣這樣喜歡衝殺在前、又極度自負的主將,總有一天會遭到不測,而到那時,他石勒的機會就來了。
畢竟,論年紀,趙廣要大了石勒不少。
時間,在石勒這一邊。
石勒此時還不知道,剛剛在白溝取了劉淵首級的趙廣,並沒有收兵回師的想法,相比和晉、吳漢人之間的內鬥,趙廣更關注石勒這個後趙殘暴皇帝的死活。
“全軍繼續北上,追殺逃竄之胡騎,發現石勒旗號,速速回報。”
“命令平陽營,在范陽一帶阻擊逃竄之敵,告訴李矩,就算打光了整個平陽營,也不能放跑了石勒。”
趙廣對擊胡、殺胡的執著,讓不曾見識過胡虜殘暴的馬融、張瑛等人有些不理解,相比而言,傅僉、祖逖、夏侯澤等久在北地的漢將則雀躍不已。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教員的這句名言,趙廣始終銘記於心,相比傻子司馬衷、暴徒孫皓,石勒無疑是這個時代最為危險的對手。
趁著石勒勢力未成、羽翼未豐之機,早早的了結了這個羯胡的性命,才是漢國當下最為重要的任務。
——
幽州南,范陽郡與渤海郡交界處,高陽郡,平陽營駐地。
十月下旬的時候,易水已經開始封凍,來自西北冰原的寒風就像刀一樣,刮過平陽營將士的臉上,生生的疼痛。
李矩在祖逖的常山營南下之後,獨立承擔起了幽州一帶的襲擾任務,平陽營也在這段時間,迎來了兵力暴增的契機。
祖逖用兵,和趙廣一樣,兵不精不用,常山營的戰鬥力已經直追漢軍的七大主力營。
而李矩則不然,出身縣丞的他,更熟悉活躍在北方的多支乞活軍的情況,在他的聯絡和感召下,冀州北部和幽州一帶的大大小小漢人武裝,紛紛投奔李矩,這使得李矩的平陽營兵力達到了令人不敢想象的二萬人。
這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趙廣的中軍也不過三萬人,而李矩一個新附的營頭,就有中軍的三分之二。
“矩用兵不如陛下,也不如祖士稚,要擋住